这,与仇御风告诉他的名讳,是一样的。
既然,这四座石碑中,有两座是她们兄妹的,那么,其它的两座呢?!
嘴角,泛滥着浓浓的苦涩。
端木暄自嘲的笑着。
她,何其不孝。
竟忘记了,自己爹娘的名讳!
“当年,一场大火,将司徒家焚烧殆尽……”
眉心轻皱了下,赫连煦涩然说道:“那时,我以为,你随着那场大火,一并去了,心伤之余,我费了不少的周折,才在此为司徒一家立下了衣冠冢,因当初司徒府邸喜好栽种海棠,我便嘱托驸马,在此栽上了海棠花!”
“不是说,失去了以前的记忆,便什么都不记得了么?”抬手,抚上自己的胸口,端木暄的眸中,两行清泪簌簌滑落:“为何此刻,我的心,竟是如此的疼痛?!”
她的爹娘,早已殁了。
是死于多年前的,一场大火!
思绪,百转千回。
瞳眸游离,端木暄的心,痛到无法自抑。
想到,她的哥哥,取名仇御风。
端木暄的第一直觉,便是……当年的那场火,绝不会是简单的事故!
“莫不是……”
想到仇御风和仇婉若的身份。
猜测着他们可能在做着的事情。
端木暄的心里,一时间,闪过种种可能!
心里的痛,越来越厉害。
痛到,看着眼前的衣冠冢,端木暄连呼吸,都觉得刺痛难忍!
转头,看向赫连煦,端木暄颤声问道:“当年的那场火,可是……可是……与你相关?”
因端木暄的话,赫连煦伟岸的身形,不禁微微一僵!
看着他的反应,端木暄的眸中,闪过一丝了然。
不过,了然之后,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大的痛楚!
虽然,她忘记了以前的事情。
但却知道,他是她,过去用生命爱着的男人!
而且,还与他生下了孩子。
可,残酷的是,她一家罹难,竟是因他而起!
艰涩的,闭了闭双眼。
睁开双眸,深深的,最后看了眼海棠花海中的几座衣冠冢,她蓦地转身,向外奔去!
“惜儿!”
一声惊呼,赫连煦旋步向外。
一路往外奔走,端木暄不知,自己此刻,要去哪里,又能去哪里!
她只知道,此刻,她的心,真的很痛!
痛到,不及祭拜爹娘!
痛到,无法在爹娘的衣冠冢前,多留片刻!
脚下,步伐紊乱,却依旧向前。
自海棠花海中直奔而出,端木暄不及多想,便转身欲向着人少之处奔去。
但是,就在她转身之际。
一辆精致的八宝玲珑车,正自不远处一路奔驰而来……
后方,急驰而来的八宝玲珑车,奢华耀目。
虽早已窥得路上有人,但赶车的马夫,并未将车速降下分毫,而是继续挥舞着马鞭,让马儿跑的更快一些。
眨眼之间,玲珑宝车已然如风一般,近至端木暄身后。
“惜儿!小心!”
心下一寒,赫连煦瞳眸骤然紧缩,不及多想,他脚下一提,随即纵深一跃,将端木暄扑落一边。
因巨大的惯性,直至在地上滚了几圈,他们二人方才在路边停下。
“爷……夫人!”
不远处,杜奎见状,连忙疾步奔来。
“将前面的车驾拦下!”怒目,对杜奎沉声命令,赫连煦心下狂跳依旧。
“是!”
急忙一声,杜奎转身奔至床前,而后驾车追击而去。
“可有地方伤着了?”
胆战心惊的自怀中扶着端木暄的双肩,他十分仔细的上下检视着她的身子,想知道她到底哪里伤着了。
天知道,此刻,身为天子的他,竟止不住双手的轻颤。
身子,盈盈轻颤着。
端木暄双眸微怔的摇了摇头!
方才,她只顾心中伤痛,根本未曾察觉身后有马车奔驰而来。
后又有赫连煦舍身相救……此刻,她能有的,并非伤痛,更多的只是惊吓罢了!
“莫怕!没事了!”
伸手,扶着端木暄抖个不停的双肩,拥她入怀后,赫连煦一下一下的,温柔轻拍着她柔弱的肩膀,轻声哄慰着。
“我没事!”
话说出口,端木暄才惊觉。
自己的声音,竟也透着惊恐之意。
耳际,马蹄哒哒声,由远及近。
已然,自混乱的思绪中回神。
端木暄在赫连煦怀中微微侧目,余光瞥到,是一长相俊逸的青衣男子,御马而来。
虽然,如今的赫连煦,将自己刻意伪装的不修边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