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事情,暂时有皇伯父看着!”抬眸,仔细的瞧了赫连煦一眼,见他神情凝重,赫连洛轻咬了咬唇,老实说道:“皇伯父说了,父皇此次离京,是要与娘亲和珩儿团聚,儿臣若此事还不追来,到了以后,天伦之乐是你们的,天下大事便是儿臣的!”
赫连煦微微愕然!
赫连洛出现在此,竟是因为赫连飏么?!
自六年前举兵被俘,最近这几年里赫连飏可谓是洗心革面,凡事恪守本份,对于皇位再不见有非分之想!
可眼下,在赫连煦离京之后,他却鼓动赫连洛一路追出了京城!
但凡知者,心下最先想到的,莫不是赫连飏的权欲之心又在蠢蠢欲动?!
桌上茶水微凉,手指一下一下的轻敲桌面,看茶面轻涟,赫连煦心中思绪微转。
厅中,赫连洛眼观鼻,鼻观心,老老实实的垂首而立。
见自己的父皇久久不语,他眉心微颦,不禁有些好奇的微微抬眸。
静窒半晌儿,赫连煦拧眉问道:“你皇伯父除了说过你方才说过的那些,可还说过别的么?”
“那到没有!”
抬头瞥了眼赫连煦,赫连洛微噘着嘴想了想,方又觉得有些好笑的说道:“皇伯父听说父皇离京,第一个便赶到了宫里,因进宫时太过匆忙,怀里还抱着小郡主呢!”
闻言,赫连煦双眸微眯,想到赫连飏怀抱幼女的模样,他的嘴角微微翘起。
仔细想想,他大约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恰在此事,荣昌自外而来。
“皇上,齐王八百里加急!”
手中拿着刚刚收到的急报,荣昌一脸凝重之色。
“有什么事情,他自己处理不了,还要让朕操心!”眉头微皱,赫连煦接过急报。
打开一看,他不禁乐了!
急报上,并非什么紧急军情,而是赫连飏着急催他回去。
其中,他语气诚恳,言辞迫切!
感情,他鼓动赫连洛舍弃皇位,一路追了出来,是不想承担天下重担啊!
“原来如此!”
终是理出些许头绪,赫连煦面露笑容,敲着桌子的手蓦地用力,冷不丁震得赫连洛一激灵!
虽然赫连煦身为帝王,但之余父子关系,赫连洛对他,并非是怕,而是敬畏!
但敬畏归敬畏,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自来到安阳,见着了司徒珍惜,赫连洛深知自己的所做我为,是如何的让赫连煦抓狂!
是以此刻,在与之独处之时,也难怪他如此反应了。
“呵……”
看着赫连洛的样子,赫连煦不禁失声一笑,俊逸的脸庞上,尽皆戏谑之色,他半身前倾,好整以暇的凝着自己的儿子:“现下才知道怕了?”
“儿臣为什么要怕父皇呢?”
这话好似在说给赫连煦听,又好似在问着自己。
须臾,他哭丧着脸回道:“儿臣不是惧怕父皇,而是敬爱父皇……”
微侧着头,赫连煦接着问:“你小子脸上的表情,是敬爱的表情么?”
“嗯……”
瞳眸微转间,见司徒珍惜和司徒锦华已然回来,他如释重负的抿了抿嘴巴。
“父皇觉得,儿臣该是如何表情才是对的?”
微仰着头,他仰望赫连洛,眼中水雾顿显!
见状,赫连煦眉心一紧!
侧目,见司徒珍惜抱着赫连珩进来,他面色一黑!
原来是靠山回来了!
将牙齿咬的咯嘣嘣响,他低声警告:“赫连洛,你给我悠着点!”
自来到安阳城后,赫连洛的表现,与过去在宫中简直判若两人!
有时他都在怀疑,这小子可是这几年被他管教太严了,所以眼下在惜儿面前才会处处与他做对!
“儿臣知道!”
故意把小脑袋耷拉着,赫连洛可怜兮兮的转头看向司徒珍惜,有恃无恐道:“娘亲,父皇他恐吓儿臣!”
语落,晶莹剔透的泪花,自他明亮的大眼中簌簌滚落而下。
见状,司徒珍惜放下赫连珩,快步入内,走近赫连洛。
“洛儿不哭!”
将赫连洛揽在怀中,司徒珍惜不禁嗔了赫连煦一眼。
看着她舐犊情深的样子,赫连煦身子一松,整个人后仰在椅背上,一脸叫苦不迭!
这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