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女带着东珠美滋滋的离开了茶楼，待她走了，帝如来宛如一条丢了魂的咸鱼，瘫在圈椅上：“……我堂堂帝如来，竟让个小姑娘帮忙还了风流债……”

“可不是，那颗东珠还是我的挚友忍痛割舍给我的，唉……”

一想到长乐坊主如同死了亲爹一般的模样，洛芊芊当真面露几分心疼之色。

帝如来素来见不得美人愁目，若不是这个毛病，想他当初也不会被那个游女忽悠了两句，便脑袋一热答应帮她赎身。

“呃……我算是怕了你了，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洛芊芊听了这话，瞬间收起楚楚可怜的模样，换上阴谋得逞之后……展露无遗的本来面貌。

据帝如来所说，南蛮原本疆土富饶，不过……也多亏了墨子桓那个恶鬼，蛮夷近乎灭族。

幽州境内的慈悲海，正是当时墨子桓唤来蟠龙玄离的地方。

自打那次浩劫之后，那地方便成了蛮夷人心中恶鬼诞生的禁地，明泽城主“鬼如来”更是扬言，若是谁敢随意接近那里，“她”定然不会轻饶。

“她？”

“嗯。”

帝如来不着痕迹的垂了眸。

鬼如来与帝如来本是一对双生子，上代城主仙去后，按理来说，继承城主之位的该是长兄帝如来，可……

当时城中长老却坚持他帝如来性格极端、难堪复兴南蛮之重任，硬是将鬼如来扶上了城主的位置。

摩挲着下巴，洛芊芊对于这种剧本并不陌生，挟天子以令天下，差不多都是一个道理……

“最近，我听闻城中亲信说，那些长老瞒着鬼如来炼化邪术，开始我还不信他们会有这个胆子，但是……”

帝如来顿了片刻，认真道：“没想到那个墨子桓竟重临南蛮，看来，消息是真的。”

“……”

洛芊芊敛了眸：“为什么你要和我说这些？”

“……嗯？不是小美人对这些事有兴趣我才说的么？”

“我可不记得有和你提过对‘炼化邪术’这事有兴趣。”

两人相视片刻，洛芊芊忽而一笑：“看来帝如来大人……是有备而来啊……”

“果然还是瞒不过洛姑娘。”

帝如来收去原先玩味的笑意，缓而起身，十分郑重行了个中原之礼：“如若姑娘愿帮我兄妹渡过难关，帝如来愿拿项上人头担保，定会帮姑娘进入慈悲海。”

“……”

帮忙。

洛芊芊深吐了口气，这个忙，她可帮不起。

“洛姑娘既然和墨子桓交好，还望姑娘能将这尊大佛请回中原。”

“与其托我帮忙，为何不想办法阻止长老们的‘邪术’，邪术一除，墨子桓自然会回转长康。”

斜了眼明显动摇的帝如来，洛芊芊索性将话挑明：“是以你之力已无法阻止，还是……帝如来大人，您本身就不想去阻止？”

“……洛姑娘此话何意呢。”

“墨子桓曾让南蛮几近灭族，城主大人报仇心切，不择手段，这么顺下来，好像也没什么毛病。”

帝如来半阖着星眸，将洛芊芊仔细打量了一番，淡道：“若我说，确是如此呢？”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