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从琼台冷阁一跃落至人间的神仙，因为在人间呆得久了，身上少了几分冷然的同时，也多了一丝人情味。

将手中糕点放回瓷碟，墨子桓似乎很认真的垂眸而思：“大概是，近墨者黑？”

“……你是在说我嘴碎么？”

“呵，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

墨子桓轻笑了笑，没再回话。

他用余光悄悄看着一口吞下他手中桂花糕、跟着便直接喷了出去，碎碎念道怎么一点都不甜，比起我做得差远了的人，思绪万千。

近墨者黑？

真要如此说的话，同萧情相处了那么久，自己怎么从未被其传染？

大抵是，仅因是她吧。

只要在她身边，他就不可制止的想去放松紧绷的神经，说实话，他自己有时候也说不清这种感觉。

只是，墨子桓依稀记得，自己最初同萧情提起这事的时候，后者一脸贱笑，打着扇子说，这就是爱啊，小瑞瑞~

当然，之后最贱的萧情就被他唤出来的应龙踩在脚下。

一身土尘的人爬起来掸了掸衣摆，笑道，若你有朝一日改朝换代，不知倒时候你那后宫得有多少“腥风血雨”。

最是无情帝王家。

这话，无论放在何时、安在谁身上，怕都是无法改变的铁律。

“两位，久候了。”

道尊推门而至，依旧是那副道骨仙风的模样：“会见长孙姑娘一事，我并非有意避开儒首，只是不想其平生误会，更何况双龙镜于中原安危十分重要，此点，还望二位务必如实转达。”

“双龙镜不该被皇室保管么，为何会流落于民间？”

墨子桓按了把想为儒首讨公道的洛芊芊，将话题转至双龙镜身上：“不知先生可否将详情告知我们？”

“实不相瞒，三教聚集华一阁，本就是为了寻回被盗的双龙镜，归还皇室，只是……”

顿了顿，道尊无奈一笑：“宿儿似乎并不关心神州安危，儒门应约来此，皆是因我与圣佛执意救世，她忧心我们罢了。”

墨子桓闻言眉心微蹙：“皇城守备森严，怎会有如此疏漏，莫非是有人存心？”

“呵，儒首不问世事，你们儒门天下也自然不知道。”

提起儒首那个死宅的性子，道尊缓了缓面色：“三月之前的太后寿宴之中，有个号称‘兰漪公子’的贼人趁乱从藏宝阁盗出双龙镜，之后还扬言，要将此物交于异度魔界的魔皇。”

魔皇？

洛芊芊眸心一怔，难不成宇文拓在这时候就已经有诛神灭佛的野心了？

“这下三界中，异度魔界的魔皇、妖灵界的妖神，以及冥界的阎君，哪个不是窥视人间已久，意图毁了七根支柱，颠覆神州的麻烦，双龙镜若是落到魔皇手中，后果可想而知。”

“嗯？”

洛芊芊闻之一愣，怎么和她知道的有点不一样？

魔皇和阎君暂且不说，她可从没听说过妖灵界的妖神也要颠覆人间？

更何况千百年之后，神州大陆还是依靠妖神之力，才勉强维持不毁的。

“道尊，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据我所知，妖神并无——”

“轰！”

洛芊芊的话被鸿儒楼外的一声巨响打断，三人纷纷侧目，只见一只通体净白的八尾灵狐、正由上而下的睥睨着屋中道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