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在霖腿长,走的很快,她几乎一路小跑着跟上,不过一会就气喘吁吁。
忽的,脚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倒,加上身子本便疲惫,她来不及稳住身子便‘啪’的一声摔了下去。
纪在霖听见声响,停住脚步转头看她,便看见姚姜倒在地上,脸上神色看不真切。
这是黑夜,并且黑灯瞎火。
但走了这么久早已适应了黑暗,而今天刚好是十五,月亮很圆。
所以从林木茂盛的大树下卸下清辉的光晕,朦胧的能看见姚姜那紧皱着的眉。
脚步微动便要上前,却又忽的止住,手紧紧的捏在一起随之放开。
“怎么?你这是想让我亲自扶你?”嘲讽的嗓音从前方传了过来。
姚姜缓过晕眩稳住心里的那股对黑暗的害怕,伸手拉住旁边的灌木丛站了起来。
纪在霖看着姚姜站了起来,嗤笑一声,转身继续朝前走,但脚步却没之前快了。
姚姜没有注意到,她只知道自己刚才不知道抓到了什么东西,刚好划过她本就擦破皮的掌心,火辣辣的疼。
后面她不知道又走了多久,终于在她快要累倒时,茂密的灌木丛豁然开朗,是一块开阔宽敞的空地,同时那耀眼的火光和围在火堆旁的人也映入眼帘。
“哎,是三哥,真是三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熟悉的声音传进耳里。
姚姜看过去,明晃晃的火光把火堆旁的人照的一清二楚,有五六个人,但她只见过两个人,一个是叫三哥的人盛唐,一个是在盛世见到的花花公子林宗原。
“咦?嫂子也来了?”她走在后面,刚好被旁边高一点的灌木丛挡住,所以盛唐在走过来时才看见她,很是惊讶。
纪在霖没有回答,直接朝火堆走了过去。
坐在火堆旁的人听见他的话,视线都齐刷刷的看了过来,眼里是和盛唐一样的惊讶,甚至还有难以置信。
他们在生活中太过压抑,有时候需要发泄纾解,也就喜欢一些刺激的玩法,而冒险就是其中一项。
今天穆琮从国外带回了一批驯鹿,从北美回来的,这家伙看着温顺实则脾气很爆,并且聪明。
这于他们来说实在是一个新奇的挑战。
所以,在三天时间里,几人各自出动抓捕驯鹿,谁多谁胜,而胜的人可以要求输的人做一件事。
对于他们这些大富豪来说钱已经是庸俗的了,所以还是这种来的让人新奇些。
当然,输赢于他们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其中的过程,刺激,带劲。
而这样刺激带劲的游戏是男人玩的,这女人来算怎么回事?不指望上帮忙,能不拖后腿就已经很不错了。
想归这样想,却没一个人敢问,因为,最会玩的就是纪在霖了。
他既然敢把人带来就说明他有足够的信心,或者是有什么其它的心思。
姚姜提着行李包走了出来,火光映照过来,这才把她脸上的神色照的清楚。
黑色的长发扎了个马尾,额上没留任何刘海,露出她光洁的额,只是估计是走的急和摔了两次的原因,额角的碎发散了出来,刚好额上出了细密的汗就自然而然的凝在了一起,显得有些狼狈。
但即使这样,那在火光映衬下依旧乌黑发亮的眸子还是让人眼前一亮。
姚姜眼睛长的好,再加上她的倔强,总是给人一种清冷淡漠的感觉,而这样的感觉落在男人眼里就生出想要征服的想法。
当然,这里只有纪在霖能征服她,别人是没法了,也不会。
都是上流圈子的人,最近的事他们几个谁没听说?
他们隔的远看不清楚姚姜脸上发白的颜色,盛唐因为走的近所以看的一清二楚,就连姚姜那提着行李包紧的露出清晰可见的指骨也看的很清楚。
好吧,他视力很好并且心细。
“哎,三哥怎么能让女人提东西呢,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盛唐不是个喜欢猜心思的人,只喜欢看自己看到的,所以也就没细想,直接说了出来。
话音刚落,一个东西朝他扔了过来,打到了他的背上,他立刻转头看向正收回手的纪在霖,囔道,“三哥,你太不懂人情味了。”
冷冽的眼神递了过来,盛唐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暗暗腹诽,“粗鲁的暴力狂。”
姚姜自从进了灌木丛后心里就一直沉重,听着盛唐的话,倒是轻松了许多,提了提手中的行李包朝火堆走。
这是冬天,还是晚上,又是丛林,温度比城市大概冷了不下五度,而她又是个怕冷的人,刚才走着没什么感觉,现在停了下来被风一吹顿时觉得冷了不少。
盛唐看见姚姜的身子,再看向她提着袋子隐隐带着的吃力,走过去一把拿过她手中的行李袋,“嫂子,这种事儿我来就行,你去三哥那。”
盛唐人长的高,爱笑,脸当然也不差,属于那种阳光型的大男孩,但因为长年累月的公子哥行径,这种简单的阳光型便染上了一种潇洒直爽,很能感染别人。
姚姜虽然见盛唐的次数不多,但对他并不讨厌,只是在听见他一口一个嫂子时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