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镇山瞪了她一眼,教训道:“这点小事都管不好,你这主母还想不想当了?”
“是没有药了吗?还是有药不给?”柳晏卿站起身走到武管事面前。
武管事冷汗直冒,他不想参和到这里面来啊,为什么要把他扯进来?
大夫人吃了一惊,她为什么这么问,难道她知道了什么?那些药她已经吩咐藏起来了,她不至于发现吧。大夫人哪里知道,那个小药童难得勤快了一回,就把她的事给败露了。
“卿儿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太君看出那武管事一脸惧色,似乎事情另有隐情。
柳晏卿疾步走到老太君跟前,跪下,脸上已是泪流满面,颤抖着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摊开在老太君面前,呜咽道:“老太君,您要为我娘做主啊!”
老太君狐疑地拿起,看了看,问道:“这是什么?”
武管事看了一眼,早已认出那是铁皮石斛,又被惊出了一身冷汗,她什么时候拿了那东西?完了,今天若不如实交代,肯定是死路一条。咬咬牙,上前一步,说道:“回老太君,这是铁皮石斛。”
“哦,卿儿拿这药给我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我娘的药方里需要的一味药,也是药房说没有的那味药。”
“既然没有,你这又是从哪里来的?”老太君虽这么问,心里已很明白,药房肯定有鬼。
“老太君饶命,老太君!”武管事识时务地跪下,大呼道,“这一切都是听从夫人的安排,小的也没办法啊!”
“武管事,你这什么意思?”大夫人大喝一声,想上前阻止却又无法,急得脸色都变得苍白一片。
只见武管事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哆哆嗦嗦地递上前,老太君身边的丫鬟接了过去。他这才把事情说出来。原来夫人给他五百两银子,让他把铁皮石斛藏起来,并且这几天都咬定府里没有这味药,这药得多几天才能买到。就这样,姨娘拿不到药,又没钱买,眼看着一天天衰弱下去,紫燕才会去找夫人理论,才有了后来冲撞夫人被罚的事。
大夫人见大势已去,冷笑着扫了一眼院子里的一干人,从腰间取下一串钥匙往地上一丢,说道:“这后院看来也不用我管了,你们谁爱管谁管去。”说罢就往外走。
“站住!”柳镇山怒喝道,“你这是什么态度,害了人就这样走了?”
“那你要怎样啊,我的庄主大人?”大夫人停下脚步,轻蔑地看着他。
“你别以为仗着你有韩家撑腰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我——”柳镇山四处看了一眼,似乎想找什么趁手的工具,可是走了一圈也没找到什么可以下手的,他的话也就那样戛然而止,他究竟要拿她怎么样?
柳晏卿嘲讽地看着他,他压根儿就没把姨娘的事当回事,姨娘差点儿被谋害丧命了,在他眼里还抵不过别人冲撞他的罪大。柳晏卿扶起卫姨娘,暗中拍了拍她。
卫姨娘悠悠醒来,虚弱的声音喊道:“老爷,老爷手下留情!”
柳镇山根本就没想把夫人怎么样,再怎么说她也是韩家的人,他不至于为了一个没有背景没有感情的姨娘去得罪武林同道。不过听到姨娘的话,还是转过头,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咳咳,夫人只不过说了宁夫人的几句坏话,罪不至此,咳咳,老爷就别责罚她了吧。”卫姨娘担忧地看了夫人一眼。
夫人却被她看得汗毛直竖,一脸茫然地问:“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宁夫人……宁夫人?她也配叫夫人?我才是明媒正娶的夫人!她算什么东西?门都没过,你凭什么叫她夫人?”夫人被她气到了,早忘了最初要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