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爷略一思索，问道：“你有银子吗？”

“四爷看中了哪匹？”洛隐已猜出他的难处，目光扫向栓在柱子上的那些马匹。

刚才那名护卫已经指着看中的那匹说道：“诺，就是那匹，要三千两呢！”

三千两？洛隐有些犯难了，他是有备而来，却没有打算买那么贵的东西，所以带的银两并不太多。

“没钱就别逞能，打肿脸充胖子有何意思？”那个卖马的讥诮了一句，虽没有指名道姓，但周围的人都听得明白他指的谁。

洛隐皱了皱眉，担忧地看向四爷，谁知那四爷仿佛没听见，很淡定地跟洛隐说：“没有就走吧，下次再来。”

“谁说我们没钱了？”柳晏卿见不惯那卖马的一副势利小人的嘴角，从人群里站出来，手中甩着钱袋子。

原本要散开的人群又围了上来，卖马的见是个小丫头，哈哈笑道：“小丫头，别说大话，这宝马可不是随便能买的。”

“不就三千两嘛，谁买不起了？你可别狗眼看人低！”柳晏卿从钱袋里掏出一把银票，在手上拍得啪啪作响。

那卖马的立刻两眼放光，上前谄媚地问道，“这位姑奶奶，您想要哪匹？”

柳晏卿故意在那些马的跟前转了转，指着那些马说，“这匹我想要，那匹我也想要，怎么办？”

呃，卖马的愣了一下，说道：“我这儿都是好马，您看着喜欢，是和它有缘，不如就将有缘的马都买去？”

真会做生意啊！柳晏卿冷笑一下，故作沉思状，半晌说道：“老板说的很有道理，这些马都是好马，我见着就喜欢，若是全买了当然好，可是我身上就这些银票，老板你又不肯赊账，连送货上门都不肯，让我怎么买呢？”

“谁说不肯的？”老板急忙否认，信誓旦旦说道，“只要姑奶奶想买，要多少我们送多少。至于钱，姑奶奶告诉个地址，等我把马送过去了再拿也不迟。”

如此天壤之别的对待，让那名护卫很生气，正要找他理论，却被四爷叫住了，“阿凡！”

“爷，他这样太欺负人了！”

四爷摆摆手，示意他闭嘴。随后饶有兴致地看着柳晏卿。

正巧柳晏卿也转过头来，对着他问道：“你家的地址？”

“青龙街碧云巷。”四爷的声音沉稳又温和，就像他这个人给人的感觉。

柳晏卿对京城不熟，不知道这个地址意味着什么，可那卖马的早就惊呆了，谁不知道青龙街的几条巷子都住着皇族子弟？

“好了，你都听清楚了，今日把那些马都送过去。”柳晏卿确定了交易。那个卖马的，越发恭敬谄媚，连连点头称是。

离开广场，柳晏卿越想越得意，忍不住冲着洛隐笑道：“你说他待会儿一下子失去那么多匹马，会不会气疯了？”

洛隐好奇地问：“你做了什么？”

“帮你们教训他呀。”她笑得一脸无害，又转头对四爷说，“你就等着便宜买马吧。不过，我一下子给你送来那么多马，也没问过你的意思。不知道会不会嫌多了？”

四爷别有深意地看着她，虽没看清她做了什么手脚，但刚才她在那些马儿跟前转了一圈，这里摸摸，那里碰碰，想必不会是简单地看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