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侯一个人守在她跟前,握着她柔弱无骨的手,心疼得无以复加。
“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让你受苦了。”他好懊悔,为什么只派了一个人去打探消息,而不是派几个人保护她?柳镇山!既然你无情,就别怪我下狠手!
“夜魅!”
夜魅闻声进来,躬身候着。
“限你十日内将柳家整垮!让他没有翻身的余地!”
“啊?”夜魅惊讶抬头。柳家和韩家相斗,侯爷一直是暗中获利者,这一下子跳到台前,不是暴露了自己?这样好吗?
“怎么,做不到?”宁远侯寒目一瞪,夜魅吓得连连点头,“做得到,做得到!”
“还不快去!”
“是!”
夜魅出门,松了口气。今日的侯爷真可怕!这柳家算是完了!天下还有谁能比侯爷有钱?他若要整垮你,完全是覆手之间的事。
宁远侯还不解气,他最想的是把柳镇山爆打一顿,可是,他还不能有事。他若再次病倒了,他找谁提亲去?
这是他顷刻间做的决定。无论如何要将柳晏卿从那个家里解救出来!即便她恨着燕明楼,他也不能让她继续呆在山庄。如今连沐泽枫都垂涎于她,他又如何能忍得?
一位老嬷嬷熬了药进来,宁远侯轻轻将她扶起,靠在他怀里。
“把药拿来,你下去!”
这里没有伶俐的小丫头,只有几个老嬷嬷,他平日里也不需要人照顾,现在却觉得小丫头还是需要备几个的。
一手端碗一手喂药,可柳晏卿昏迷不醒,牙关紧闭,喂进去的药全沿着嘴角流下,弄得他手忙脚乱。
这样实在不行,宁远侯心一横,直接喝了一大口,对着她的嘴就渡进去。死死堵着不让她吐出来,许久,见她咽下了才松开。如此反复,也喂了将近半个时辰才好。当然,其中不乏他趁机揩油花去了些许工夫。
喂她喝了药,又拿了伤药,犹豫了一下,轻轻褪去她的衣裳。不得不说他还是存了小心思,完全可以交给老嬷嬷做的事嘛,非要自己动手。可他给自己找了个理由,他不想让别人看见她的身体,女人也不行!况且她也见过他的,现在让他看回来很公平。
然而,当他看见她满身的伤痕时,除了心疼和愤怒哪里还有别的心思?
她浑身被打得皮开肉绽,无一处完好,宁远侯给她擦药的手止不住颤抖起来。心里如刀割般,再一次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她。她如今的状况尚且挨了两次打,不知道小的时候又是怎样的光景?
宁远侯深吸了口气,压下心里的酸涩,目光坚毅地看着她,如发誓般,“卿儿,从今以后就由我来护着你!我不会再让人欺负你!”
柳晏卿在床上躺了一天才醒来。转过头,却看见一人倚在床柱上闭目养神。是那抹熟悉的身影!他的侧脸刚毅有型,窗外的日光斜射在他脸上,熠熠生辉。
宁远侯似有所察觉,睁开眼转过头,见她醒来,欣喜若狂,连忙翻身蹲在她面前,问道:“卿儿,你醒了,觉得怎么样?”
柳晏卿已看出这里是他的卧室,再看他有些皱的衣裳,眼底泛出的血丝,有些感动。忙问道:“我睡了很久?”
“没有,一天而已。”
“呵,一天了呀,那侯爷是守了我一天?”
“不然呢?”
柳晏卿对着他的眼,慢慢绽放出笑容。此生能再见到他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