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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山庄覆灭

燕明楼缓缓说起那时候的事。找了她半个月，一无所获，他就把怒气发泄到青云山庄头上。威胁柳镇山，再不把人交出来，他会血洗山庄！

可是，连他都找不到，柳镇山如何能找到？

“我没想杀他们，但斗争却已不可避免。”燕明楼眉头紧锁，看着地上残留的血块，心情有些沉重，“死伤的都是忠于职守的下人，可他们却是最无辜的。”

“想不到你也有这种想法，可做出决定的却是你，所以，害死他们的还是你！”柳晏卿一口闷气憋在胸口，不吐不快。何况，他还以找她的名义行如此残暴之事，更令她愤懑。

“对不起！”燕明楼自也听出她的讥诮，然，惨剧已造成，他不会为自己找借口。

想到那时，他心中的绝望和痛苦，若不做点什么事，只怕他会把自己逼疯不可。所以，尽管他觉得愧疚，却并不后悔自己犯下的错。人都是自私的，他在众多无辜生命和自己的生命之间，很理所当然地选择了自己。

“其实，有好几次，我的人已经到了田庄外面，可惜……”这是燕明楼唯一觉得惋惜的事，若是早些找到她，他或许就不会对山庄下手了。当然，这也未必，他灭山庄，又岂会仅为了泄愤？

柳晏卿却暗暗心惊，原来明月楼真的是神通广大！短短一个月，那么隐秘的地方都险些被挖出来，可以想象，只要再给他们多一点时间，即便不是莫雪儿带的路，他们也一定能进到那个村子。

“我父亲他们呢？”

“在锦城的某个角落。”燕明楼眼中露出嘲讽之色，他们还在伺机报仇，就像韩芷月今天这样。

“大夫人回韩家了？她怎么弄成那副模样？”

“她被柳镇山休了，自然要回娘家。”这个消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没想到这一世大夫人是这样的下场！

“她想追随柳镇山，柳镇山却不要她，韩家人将她关起来，她找机会跑了出来。她觉得只要报了仇，就能回到柳镇山身边。所以这些日子，她总会埋伏在路上寻找机会。”燕明楼转过头，有些懊悔，“我不该对她手软！”

柳晏卿正在消化他带来的消息，想着那个大夫人原来还是个痴情的人！尽管和柳镇山闹翻了，心底却依然有他。家破人亡时，居然还想着跟随他！对这样的人，她莫名的有了些许敬意。

可他说什么？他不该手软？柳晏卿诧异地看着他，难道他想……

燕明楼摇了摇头，自嘲一笑，“我在你心里只怕就是个魔鬼吧？杀人如麻？无情无义？”

柳晏卿的确有这样的感觉，但被他自己说出来，她反倒不好意思承认，低下头没有回答。

“我的确想杀了她，就为了刚才的事！”燕明楼握着她的肩，语气很坚决，“谁也不可以动你！所以，若有下一次，我绝不会放过！”

柳晏卿压下心里的震撼，讥诮道：“你想杀人，何必拿我当借口。”

燕明楼瞳孔一缩，惊讶了须臾，渐渐露出悲伤的情绪。果然，最能伤他的还是她，只是对他的不屑一顾，就能令他痛苦不堪。

手上不自觉用力，恨不得将她捏碎揉进自己骨血，这样融为一体才不会反对他吧。

柳晏卿微微蹙眉，这个变态，动不动就想动粗！自己也是昏了头了，没事惹他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