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数月,两颗心都深藏着对彼此的渴望与期待,筱筱蹙眉,尽管知道场合不对,还是顺从着内心的意愿,柔软双臂勾住了男人的脖颈,无声地投入在这个吻中。
庭院里的路灯光芒朦胧,男人英俊深邃的五官影影绰绰,一吻结束,贺御君放开她时低喘着用额头抵在女人眉心。
“你的伤……叔叔会小心,嗯?”那张嘴巴,毫不知羞地悄然吐出一句。
筱筱脸颊爆红,不懂他每次都要提前通知是个什么癖好,这种事,意会即可啊!说出来多难为情!
真是的!
照例,小丫头抿着唇没有回应,贺御君也勾唇笑了下,弯腰将她打横抱起。
“啊——”筱筱一声惊呼,双手本能地攀住他肩膀稳住平衡,“你手臂的伤!”
男人怎么都这个德行啊!猴急起来什么都不顾了!
诚如他所言,这一晚的亲热很小心很温柔,但那种情之所至无力表达的微妙美感,却随着两人心灵的靠近而漾出前所未有的火花。
筱筱累极而眠,意识混沌中感觉到男人在她腰间细细查看着什么,而后像是松了一口气,躺下来,将她温柔搂入怀中。
尽管神经已经疲乏到无力思考,可身体依然像是有着潜在本能一般朝那具温暖靠近。耳朵停留在他心脏处,一下一下隆隆稳重的泵动,比什么催眠药物都有魔力。
一夜无梦,春宵苦短。
阳光早早穿透雾霭,点亮了一室沉寂。
筱筱动了动,翻过身,旁边已经没了那个能让她安心睡眠的人肉抱枕。
不满地蹙了下眉头,她睁开困顿的眼,嘴巴里嘀咕了句什么,意识缓慢地苏醒。
“这些日子的休养,你把部队里的规矩全都忘了吧,这都几点了。”清冽的嗓音泠泠传来,筱筱应声抬眼,见门口走进来的挺拔冷峻身形,又把眼皮耷拉下来。
“这能怪我吗?之前是你天天逼着我多睡觉多睡觉,现在——”话没说完,意识到薄被下的身段光溜溜的,她红了脸,瞥着小眼神儿抗议,“昨晚还不是你纠缠不放,不然我能累成这样子么!连个养伤的病患都不放过!哼!好意思怪我起不来床!”
嘀嘀咕咕抱怨了一堆,她不自在地爬起身,颐指气使:“我衣服呢!只顾着脱都不知道帮我穿么!”
贺御君没说话,雕塑般的冷硬面庞似乎提示着什么,然而还是转身打开衣柜,帮女孩儿拿来衣服。
筱筱见他略带阴沉的俊脸,后知后觉,这才小心地问:“大清早的,你怎么了?谁惹你了?”
贺御君没回答,只是看了看腕表,“快点吧,等会儿还要去墓园。”
墓园?
筱筱脑子一激灵,这才彻底清明。
是啊!今天是姐姐的忌日!昨天他还提醒过那个章总的。
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她动作迅速地拿过衣服穿上,“叔叔,我很快的。”
贺御君应了声,清俊的身影转身出去。
筱筱盯着他的背影,有一瞬间的失神。姐姐的忌日,他一定心情不好吧?雾眉蹙起,她幽幽叹了口气,赶紧穿衣洗漱。
一路上,贺御君只是专心驾车,筱筱原本想说些什么安慰他的,可又怕不会说话反而引起他的伤心回忆,于是也沉默了一路。
车子停稳,筱筱取了鲜花抱在怀里,贺御君在车头另一边等着她。
很自然地把手放进男人扬起的掌心,她笑了笑,故作轻松地道:“我这也算是见家长吧?有点紧张呢!”
贺御君的父母都葬在烈士陵园,那是有哨兵把守的地方,筱筱还没去过呢。这会儿来见姐姐,可不也算是见家长?
“紧张什么,我喜欢的,我姐肯定也喜欢。”男人面上笑容不多,但这番回答让筱筱心间动容又窃喜。
两人拾阶而上,到了一处墓碑前,贺御君蹲下身去,将怀抱的花束放在地上。
抬手细细擦拭着墓碑照片上的浮尘,贺御君低声沉沉地道:“姐,我来看你了,还带了我女朋友过来——”
话音未落,筱筱盯着那张小小端正的黑白照片,脸色僵成了惨白,“叔,叔叔——这个人,我、我见过……”
贺御君的手指刚刚拂过照片,陡然听闻这话,惊骇不已,回头,脸色也僵硬:“你说什么?”
筱筱持续震惊着,并且在一瞬间明白了许多事!
手指几乎是颤抖着指向照片上的漂亮女子,她目光转移,定在男人脸上,“叔叔,她就是在申屠枭身边的那位夫人啊!那个不顾性命救我走的好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