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萍冷笑一声，“道歉？”

“魏云芳为什么自己不来？没脸来？还是不敢来？”

“现在道歉有用吗？”

她死死的盯着陆昭阳，“就因为你的母亲，我丈夫跟我离了婚，我失去了家庭！”

“也是因为你的母亲，让我扣上了作风不正的帽子，在单位上多年得不到提拔！”

“我刘玉萍今天过得这么凄惨都是拜你母亲所赐！”

陆昭阳在刘玉萍的注视下，不自在的低下了头，好半晌才道：“刘阿姨，当年的事，是我母亲误会了您，我——”

“我想对你的生活做出一些补偿，就当是我替母亲赎罪了。”

刘玉萍冷哼一声，“不必了，我有退休工资，我有医保，我又不是活不下去。”

“再说了，补偿？”

“你能补偿什么？你能还给我一个丈夫？一个家？”

陆昭阳嗫嚅了好一会儿，“刘阿姨，我，我想问问，我父亲到底是个什么人？”

提起陆英杰，刘玉萍的气才顺了点，她慢慢的坐下，“你父亲？怎么说呢？是个很有才华的人，为人也很正直。”

她忽然又冷笑一声，“可惜命不好，找了你母亲那样的女人。”

“还好陆英杰离婚了，不然，肯定早就被你母亲折磨疯了。”

陆昭阳脸皮上像是有针在扎，不管怎么样，自己的母亲被人这么说，他除了难堪，还是难堪。

刘玉萍看了一眼陆昭阳忽然冷笑：“没想到魏云芳那样的女人还能养出你这样的儿子！”

“老天爷还真是不长眼！”

陆昭阳已经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了，他硬着头皮，“刘阿姨，当年的事情——”

刘玉萍冷笑连连，“怎么，不相信我跟你父亲是清白的？”

“呵呵，也怪不得你，不光你不信，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跟陆英杰两人相信我跟他是清白的，再也没人相信了。”

“你母亲那样豁出去闹，到处控诉我勾引她老公，别人能不信？”

“所有人都以为你母亲是抓奸在床了，不然还能那样闹？”

她看着陆昭阳，一字一句的道：“我对天发誓，我就是在跟你父亲讨论调研的事情，我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跟你父亲的距离是近还是远，你母亲就跟个疯子一样，冲进来揪着我的头发就开始打。”

“不是我夸张，真的是疯子一样，我是第一次见到那种女人。”

她偏着头看着陆昭阳，“真是奇怪，你是魏云芳的儿子，应该是被她养大的，怎么会，你怎么会是个正常人呢？”

陆昭阳一口老血憋在喉咙里，不能上也不能下。

他尴尬的看了刘玉萍一眼，“刘阿姨，从前的事，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我知道，现在说抱歉已经太晚了。”

“刘阿姨，您看，这个小区也很老旧了，我替您在市中心换一套大一点房子怎样？住着也舒服点。”

刘玉萍盯着陆昭阳看了许久，长长的叹了口气，“不公平啊，不公平，魏云芳那样的人凭什么有这么好的儿子！”

“当年我要是不离婚，说不定也会有孩子了，说不定也像你一样这么出色。”

她嘴角浮现出一个凄凉的笑：“不用你替我换房子了，我在这里住了很久了，已经习惯了，你是个好孩子，这么多年了，还能想起来看看我，还能相信我是被冤枉的，这就够了。”

“那些事，都是你母亲做的孽，跟你没关系，你也不用愧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