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青年男子忽然直推开他们的屋门,大喇喇地走了进来。
这青年的穿着神气一看,就知道他不是来修罗场上比试的手艺人。他身上穿了一件暗紫绣金的便袍,腰束鎏金带,脚蹬薄云快靴,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用暗金带子扎着。腰间别了一柄长剑,也是鎏金皮鞘配了烂银色的流苏剑坠。
卢天纵一见他,便立刻像是得了佝偻症一般,直不起腰来。他满脸堆笑,巴结着说道:“玉树哥,您怎么到我们这地方来了!”说罢便抡起袖子拍打自己的床铺,要将眼前的青年引到自己床铺上坐。
那个被称为“玉树哥”的青年,样貌虽然当不起“玉树临风”四个字,但是好歹也算平头正脸。他并不搭理卢天纵,而是直勾勾的看着另一张床铺上的方中锦,高声喝道:“陀南胜!昨天新来的?”
卢天纵一听,心中知道不是来找自己的,便乖乖的闭了嘴缩在墙角里。自己不知遭了什么罪,自与这小子分在一屋之中。竟然每天都有人直闯进来寻他。
还一次比一次来头大,一个比一个气焰高。昨天乐康不过是从玄字组掉下来的人,来寻陀南胜也不过是为了打打眼。
而今天来的这位可不是像他们这样来比试竞艺的。这位玉树哥姓什么,倒也没人知道。只晓得他武功高强,被异人馆聘请了来掌管打理此处的秩序。
而这些维持秩序的人似乎是来自同一宗门的,互相以师兄弟称呼。但到底是来自什么宗门,却从来没人知晓。
竞艺之人们也只管他们叫“超哥”、“玉树哥”这样的名字,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在这里的竞艺之人,日子要过得更好一些,全都得巴结这些聘来的高手。而如今“玉树哥”气势汹汹地来找陀南胜,就不知到为了什么了。
方中锦听了来人的诘问,慢慢站起来,像是闹不清状况一般问道:“正是小的,玉树哥?找我什么事?”
那玉树哥上下打量了一眼方中锦,说道:“怎么回事?在屋子里也捂得严严实实的,做贼心虚么?”
方中锦连忙摘掉头上风帽,露出一张平平无奇的脸来,笑着说道:“我是从岭南来的,经受不住这里的天气。所以多穿了一些。”
原来方中锦早就学着鹿儿,随意用一些粉末在脸上涂抹,好让自己不引人注意。
玉树哥哼了一声,说道:“岭南来的,生这么高大?你昨天才来,鹿儿姑娘的屋中就进了淫贼。有这么巧的事情?你昨晚在哪里?”
方中锦露出一脸茫然的神色问道:“什么鹿儿兔儿?我刚来此处,什么人都不认识。昨晚上都在屋中睡觉,哪也没去。”说罢用求助的眼神看向缩在一边的卢天纵。
那卢天纵算是闹明白怎么回事了,他大着胆子说道:“竟然有这么色胆包天不要性命的,敢去鹿儿姐的屋子撒野?鹿儿姐人美的像是天仙下凡,本事又了得,武功还高强。那淫贼……没怎么样吧?”
玉树哥转头对卢天纵说道:“那淫贼自然是跑了,不然我到这里来干什么?”
卢天纵听到这里笑说道:“那该不是陀老哥。我们昨晚睡的一个屋,他要出去我能不知道吗?”
玉树哥又是哼了一声,警告一般地对方中锦说道:“最好不是你!”说罢转头离开他两人屋子,又去盘问别人。
卢天纵待他走的远了,才压低了声音,挤眉对方中锦说道:“瞧他穿的,要多骚气便有多骚气。人家鹿儿姐这样的女菩萨,已经排在了天字组的次位。以后妥妥是要做人上人的。何况又生的那样天仙一般的容貌,哪里会看得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