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王不好亲自见,因为庄皎皎直奔正院。
因为没有提前说就来,吴氏也很惊讶,也只能接待着。
“二嫂嫂有礼,我有些话想亲自来与嫂嫂说,希望嫂嫂不要怪我冒失。”庄皎皎依旧是笑着,温柔又亲和。
“你来我自然高兴,坐吧。你如今怀着孩子,也不能喝茶,你们去,泡红枣茶来。”吴氏摆手。
不多时,红枣桂圆茶上桌。
庄皎皎笑了笑:“不知道二嫂嫂这里的人,可是什么都听得?我有几句心里话,想与二嫂嫂说。”
吴氏一滞,叹气摆手:“你们去吧。”
庄皎皎也摆手叫跟着她的指月和翠珠出去了。
两个人犹豫,主要是大娘子怀着孩子呢。
“去吧,有事再进来就是了。”庄皎皎不介意道。
两个人只要应了,就站在门口,只要有动静就要马上冲进去。
“弟妹有话就说吧。”吴氏也不笑了,自知庄氏这样的人,怕不会因为简单的事就径自来她这里。
“二嫂嫂看五嫂嫂如何?听说,一路南下她病的就没起身过。”庄皎皎道。
吴氏手一紧,到底还是稳稳地喝了一口茶。
“弟妹,既然将人都赶出去了,就直说吧。何苦绕圈子呢?”吴氏苦笑。
“好!我就直说了。你们府上的六哥儿是什么来路,不知二嫂嫂可知道么?若是不知,我就细细与二嫂嫂说一说。”
庄皎皎死死盯着吴氏的面色。
她不清楚吴氏是不是知道,只是以她的角度看,后院换了一个孩子,做大娘子的就算不知道,也有个影子吧?
而吴氏的那一瞬间的表情,也证实了她的猜测。甚至吴氏都知道。
吴氏没有着急反问或者反驳,倒是又喝了几口茶才道:“弟妹想说什么。”
“五伯因为与二伯的恩怨,一手导演了一场天花,害死的人不计其数。官家念在父子情深,只将他赶到了福州。那么,二伯如今弑君杀父,谋害兄弟,不知又是何种下场?”
吴氏一惊,茶杯再也拿不住,抖着手放回桌上。
猛然起身:“你说什么?”
“看来,此事二嫂嫂不知。二伯用莽草换八角,竟是想将兄弟与官家一起害了。我已经是第二次怀着身孕被算计。二嫂嫂你说,我该不该动气?”庄皎皎依旧不起身,也依旧是温和的。
只是眼中全是寒光。
吴氏张嘴,却说不出话。
这话里信息量大的她都惊呆了。
她唯一能知道的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庄皎皎说的第二次怀着身孕被算计。
第一次的时候,是马车那件事,她也是过后知道的。
既然庄氏这么说,那就不是她们后院争斗,想也是,她们后院被庄氏压得死死的,谁有那本事?
“弟妹……兹事体大……”
“二嫂嫂,你是个明白人。纵然原先在晋王府时候,你我算不得亲密,至少也没什么大的争端。我来找你,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庄皎皎起身:“是混乱皇室血脉这件事先爆发,还是煜王谋逆先爆发,我就看二嫂嫂的了。”
吴氏一把拉住庄皎皎:“你……你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总不好叫六郎亲自去揭发他哥哥。二嫂嫂,如果结果我满意的话,我会替你和你养着的孩子求情。凭借我如今在官家眼中的好处,想来不难。可要是……煜王谋逆先爆发,那二嫂嫂……你与你的女儿保不住,吴家也是要满门抄斩的。”
庄皎皎将她的手拉开,淡淡的看着吴氏:“二嫂嫂,官家仁厚,对子孙心软,可我庄皎皎,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真到了血流成河那一步,我倒也不吝每年给你烧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