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峨眉时,李杨倒是见过金九龄,可是以金九龄现在的武功,明显达不到绣花大盗中的水准,显然,金九龄还没学会,甚至是接触到易水歌,而藏着易水歌的玉麒麟,很有可能还在平南王府。
李杨本想在金九龄前截获易水歌,可惜,天不遂人愿,那尊藏有易水歌的玉麒麟,显然还没到平南王手上。
“李大侠再考虑考虑,平南王府客卿之位,永远虚位以待,至于什么玉麒麟?只要你肯来,莫说一个玉麒麟,十个二十个也是有的。”平南王世子说这话时,语气已不像刚才那般殷切,显然是看出李杨无心归附,最后说的场面话罢了。
说完就要走。
“等等。”李杨忽然叫住了他。
“李大侠改主意了?”平南王世子惊喜的回过身。
“额,不是,我是想管你借钱。”原来,李杨是又把借鸡生蛋的主意,打在了平南王世子身上。
“借钱?”平南王世子听完都懵了。
我跟你很熟吗?
才第一天见面。
“是这样的……”李杨又把刚才对叶孤城说过的赚钱大计,和眼前的平南王世子说了一遍。
与叶孤城不同,平南王世子听完后,眼中直冒光,闪烁不定的眼神,不知在琢磨什么。
“你是不是在想,这样的好事,干吗非要把钱借给我,让我去赚钱,而不是自己去做?”李杨突然道。
“哪……哪有的事。”平南王世子回话时,有一丝慌乱。
的确,他就是在想撇开李杨单干。
这次进京,干系重大,他虽然没有携带任何兵马、手下,乃至一个端茶递水的仆人,但却被平南王赋予了临机决断之权,以及只有亲信才能认出的专属信物,可以调动这些年来暗中积蓄的财力、物力。
不需要费什么事,只需要带着信物,将化作青楼、酒肆、茶庄、商行等各种行当中藏着的钱取出,往赌坊一投,十四天后,就能翻上数倍。
举手之劳,何乐不为?
对平南王世子这番算计,李杨并没有生气,甚至都不感到奇怪,“这么想很正常,人嘛,谁不是为自己谋利?现在,我就告诉你,为什么你必须借钱给我,而不能自己去做的原因。”
“请讲。”平南王世子言语依旧礼貌客气,可是语气就有点不善了。
既然招揽不成,又涉及到了切身利益,就没必要再客气了。
李杨毫不在意,道:“第一,你是秘密进京,一旦被人发现,不仅是你,连你父王以及家里所有人,都会遭到牵连,你敢冒着全家杀头的风险,去赌坊赚这笔钱吗?当然,你也可以派人去,但那样依然还是有风险。”
闻言,平南王世子猛然警醒。
是啊,自己是干什么来的?
藏起来被人发现还来不及,怎么可以因小失大,为了贪一笔钱,而干出影响全局的事?
等大业功成,做了皇帝,天下都是自己的,何必在乎那些钱?
李杨又道:“第二,你看我像是那种,会为他人做嫁衣的好人吗?”
李杨这话说得慢条斯理,森森语气却是令人不寒而栗。
平南王世子到底只是个年轻人,哪里禁受得住一个绝顶高手的威吓,忍不住后退几步,脸色发白,“你……你这是在威胁我?”
李杨逼近平南王世子几步,“我只是在提醒你,这本是互利共赢的好事,你可别做成两败俱伤的坏事。”
“是……是啊。”平南王世子勉强应道,脚下又是退了几步。
他现在已十分后悔来接触李杨,本以为李杨现在被武林各派通缉,肯定如丧家犬一般,自己只要招招手,愿意提供庇护,李杨还不得巴巴的倒头便拜?
可现在亲身接触后才发现,这哪里是一条丧家之犬,分明是头吃人的猛虎。
“你我现在,算是达成共识了吧?”李杨直接问道。
提到钱,平南王世子恢复些底气,又想到李杨有求于自己,以及府里的叶孤城,更是镇定了许多。
“借钱可以,但是事后,我要分一半。”
这哪里是借钱?
分成是在抢钱。
“可以。”李杨却像个冤大头似的,点点头,答应了。
反正他没有出一分钱。
都是平南王世子的钱。
他要做的,只是把平南王世子的钱拿出来,投入赌坊去,最后坐等分钱。
六天后。
李杨怀揣着一沓厚厚的银票,来到了京城一家赌坊门前
--银钩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