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这一移动位置,钱袋子就从被子里面露了出来。雪饮只顾着躲闪魔爪了,根本来不及顾及身外之物。只听,雪饮矮胖的大伯母哈哈地得意一笑之后,钱袋子就到了她的手中。
然后,雪饮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好,心中不禁连连叫苦。他想起身去抢,可又忌惮眼前大堂嫂的一双魔爪。眼下,只有悔恨的份了,早知道昨天晚上就该把钱袋藏好的。可谁又能料到,几个人为了他仅剩下的两枚铜币,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呢。
人呐!有的人呐!雪饮只有用“呵呵”一笑带过,懒得做任何评价。
紧接着,还有雪饮始料不到的事情发生。
雪文河打开钱袋后,发现里面只有两枚铜币,欣喜之余,不免也有点失望。
“还有的铜币呢?小兔崽子,你藏在哪里了?”
雪饮这下真是哭笑不得了,道:“都在这里了,既然都被你们抢去了,我也不怕告诉你们实话了,这是我爷爷临终前留给我的,本来他老人家不让告诉你的。做为一个儿子,父亲临终的时候都不愿意叫到跟前,遗产也不愿意分给,可见做儿子做到这个份上,是有多么的失败,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如果换成我,早就找个南墙一头撞死算了……呃,不行,撞南墙之前还要先征求一下南墙的意思,万一它嫌脏呢……”
“吆喝,你个小兔崽子,看你平日里跟个闷油瓶似得,谁教你的油嘴滑舌!”
雪饮的大堂嫂从床上跳了下去,掐起腰说道。大有一副要和雪饮比试对骂大街的架势。
“泼妇骂街我可不会,我很笨的,就算你教我,我也学不会,你还是省省力气,留着晚上和隔壁老王用吧。”雪饮故意说。
“你――”大堂嫂指着雪饮,说不上话来了。她用眼神偷瞄了一下身旁的公公婆婆。
只见雪饮的大伯母此时也是气的脸色都绿了。不是形容词,是真的绿了。
而旁边的雪文河却铁青着脸,狠狠地哼了一下,道:“既然你不肯交出来,那也就算了,不过你还欠我五枚铜币,以后你就为我抗活还债吧……还有这这座院子,你不不能住了。”
“凭什么?这是我的家。”雪饮愤愤不平地说,虽然这种情况雪爷爷临终前早就替雪饮预料过,但真到发生的时候,他心理还是不能接受的。
“这不是你的家,是你爷爷的家。父业子承,你是孙子辈的,还轮不到你。”雪文河自以为是地说道。
“现在你倒是想起来了是我爷爷的儿子!”雪饮犀利地数落着雪文河道。“早先,在他带着我连饭也吃不饱的时候,你有想过吗?在他为了多干点农活,热昏在稻田里的时候,你有想过吗?最后在他躺在病床上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你有想过吗?我爷爷一辈子可是吃尽了苦头,就连到临近归天的时候,都九十多岁了,还要为了能有口饭吃,不得不继续租种地主家的田地……”
说着说着,雪饮鼻尖一酸,忍不住又流出伤心的泪水来。
“你——”雪文河一时语塞,竟找不到一句反驳的理由。“没想到平时老实巴交的,说起话来竟还这么恶毒!”
“没想到!你没想到的还多着呢!我这是为我爷爷打抱不平。”雪饮抹了一把泪,目光如刀直逼视着雪文河,道。“你别以为我为人老实,就感觉好欺负。你记住了,人都是被逼出来的!逼急了,杀人放火的事,我也能做的出来!”
看着雪饮要吃人般的眼神,雪文河在这初秋天气还很炎热的季节里,浑身也忍不住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