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到冲向门口,不知道从哪儿忽然刮来一股怪风,两扇木板被冷风一吹,猛然闭合,沈平收势不及,一头撞在门板上,又被狠狠弹了回来。
“草!”沈平用手捂着鼻子,疼得眼泪都在打转,缓了一回,正打算砸门,拳头还没靠近木板,外面反倒先传来了敲门声。
梆……梆……梆!
敲门声既清晰又空洞,伴随着“呼呼”的冷风,将画面渲染得格外诡异。
我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翻身跳起来,将棺材钉抓在手上,大步走向门口。
沈平还在犹豫,见我伸手就去推门,吓得脸色一变,赶紧扣住我的手腕,“你特么傻逼了,也不问问是谁在敲门,你就去开?”
“夜半子时,除了鬼叫门,还能有谁?”我呵呵冷笑,“反正早晚都要碰上的,倒不如一次性了结清楚,你怕了?”
“我怕个球!”沈平被我呛得老脸发白,狠狠地摔下我的胳膊,气急败坏地吼道,“要开你特么就开,爷爷还就不信了!”
沈平把手一松,就便将手掌搭在了门板上,沉声问道,“外面的是谁,吱个声!”
待会门一打开,沈平和他那个手下肯定会抢先动手,为了避免误伤,我得先确认一下。
梆!梆!梆!
除了敲门声,外面连一点回音都没有。
沈平已经把手缩在腰上,去抓自己的法器,见我并没有立刻将门打开,反倒笑了,“怎么,不是你说要开门的吗,认怂了?”
“呵呵!”我冷笑一声,扯了一张黄符盖在手上,同时力灌双臂,一掌狠狠扣在大门上,指劲渗透,直接将门板抓出一个大窟窿!
“狗日的!”在沈平的惊呼声中,我已经将手伸到了门外,闪电般对准门外抓了一把。
我手上贴着黄符,如果外面真有鬼的话,这一抓绝对能够伤到他!
可手掌挥下,这一抓却直接扑了个空,门外除了冷风,什么都没有。
奇怪……
我将手从破洞中缩回来,望着贴在手心上的黄符,心中疑惑,没一会儿,那种要命的敲门声直接又响起来了。
我打开鬼眼,将身子蹲下去,视线穿过破洞,眯着眼睛打量外面,可外面还是黑漆漆的,连根毛都看不见。
“妈的,究竟是谁在敲门?”沈平也懵了,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该不会是门自己在响吧?
可敲门声无比清晰,绝对不像是幻觉,我想了一会儿,将目光转向沈平,“开门!”
要想搞清楚门外究竟是谁在敲门,只能把门彻底打开,我倒想看看,外面究竟是谁在搞鬼!
可这次,沈平和他身边的手下却陷入了沉默,刚才那个小张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没了,一股脑钻进棺材,连尸体都没瞧见,这次会不会又出现那种情况?
他俩还在犹豫,我已经伸手拉开了门把,手上使劲一推,大门“吱呀”一声,顿时打开了。
门打开,我们总算弄清楚敲门声是从哪儿来的了,那个小张脖子上套着一根黑色的麻绳,舌头都吐到了胸口,被人挂在了外墙上,尸体像根破麻袋一样,摇摇晃晃的。
之前的敲门声,就是他垂直落下来的脚尖,撞击在门板上发出的声音。
沈平后背一下子就拱了起来,我余光瞥见他侧脸,上面全是冷汗。
“小张……”他无力地呻吟了一句,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道,“怎么可能,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在我眼皮子底下消失,而且还被挂在了外面?”
我冷笑着说,“你还不明白?这个小张下午就死了,你看他的舌头是青色的,只有死亡超过好几个小时的人才会有这种症状。”
“那晚上陪我们吃饭的是死人?”沈平炸了毛,站起来对了外面狂喊道,“是谁,你特么快出来!”
“别嚎了,这间老宅子问题不小。”
我赶紧阻止了他,摇头说道,“从陈老太爷诈尸开始,直到现在少说也过了十几分钟,连院子都快被咱们拆掉了,你见谁醒了?”
我这么一说,沈平和他那个手下才马上反应过来,对呀,外面这么吵,为什么屋里的人一个都没被惊醒?
我低声道,“你俩守在外面,我进屋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