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英眼冒精光,说道:“我要将挽弓派的人杀得一个都不剩,梁翊必然会来找我报仇,到时候还愁抓不到他吗?”
紫芒不再言语,脑海中却掠过梁翊小时候的模样。在紫芒印象中,他一直是个喜欢给姐姐采花的小男孩,他为什么要遭受这些算计和伤害?
紫芒心如刀绞,却不能在张英面前显露半分,只能默默捂住胸口。张英却以为她累了,难得温柔地说:“你先在这里休息,待我去城里办完事,再回来陪你。”
映花将阿珍送走后,便让下人放出消息,说自己有中毒的症状,生命垂危。张英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便去楚寒家找阿珍。楚寒似乎是染上了严重的风寒,一直在昏昏沉沉地睡着,好不容易挣扎着跟皇上告了假,便躺在家中休息,连张英来了也不知道。
张英见到阿珍,便称赞道:“果然是丞相器重的义女,办事就是漂亮,一下子便把映花给击倒了。”
阿珍搪塞道:“是映花太蠢,对我根本不设防备,我跟她说几句好话,她便将我当朋友了。”
张英尚不知道阿珍早已对蔡赟心存芥蒂,便理所当然地想,她没有理由帮映花,只能无条件地为蔡赟卖命。可这件事情也太顺利了,他不得不提防其中有诈。因此阿珍让他给楚寒解药,他也没有答应。
正在张英起疑心的时候,门“哐”地一声被推开了,张英急忙施展内功,迅速地隐遁了起来。他躲在一根柱子后,方才看到来人是黄珊珊。
黄珊珊来势汹汹,眼睛咕噜一转,便摆了摆右手,冷笑道:“阿宝,阿庆,把能砸的全都给我砸了!看看她的药藏在哪儿!”
阿珍背对着张英,所以张英看不到她的表情,只听到她愤然道:“你们凭什么敢砸我家?”
黄珊珊冷笑着走近,冷不丁地抓住阿珍的头发,阿珍疼得哇哇乱叫。黄珊珊拽着头发,愤怒地说道:“我看你是下毒下上瘾了吧?”
“你少来污蔑我!”
“呵,上次将毒藏到指甲里,又抹到糕点上,差点儿毒死我!这次又将毒藏在了绸缎上,公主摸过那匹绸缎,又用手抓了点心,你一走,她便中毒了!”
阿珍也不甘示弱,扯着嗓子吼道:“那你也不能冤枉我,公主吃的东西那么杂,你怎么敢断定是我下的毒?”
“呵,你以为只有公主中毒了吗?我和公主吃的东西一样,我一点儿事都没有;可摸过绸缎的小桃姐,也出现了跟公主一样的症状,我看你还敢狡辩?”
阿珍被黄珊珊呛得脸通红,一时上不来话,只能大哭起来。阿宝、阿庆先是将厨房的锅碗瓢盆砸烂了,又将卧房的衣服被褥全都扔到地上。他们动静太大,将昏睡的楚寒也给惊醒了。不过楚寒实在爬不起来,含含糊糊地咕哝了几句,便又倒头睡了。
“珊珊小姐,能翻的地方都翻了一遍,没找到毒药。”
黄珊珊一把推开阿珍,抄着手冷笑道:“她肯定是将毒药全都抹在了绸缎上,上哪儿去找剩下的毒药?——阿珍,你最好将解药交出来,若我嫂嫂有一点闪失,我会将你碎尸万段!”
阿珍气得跺脚,哭道:“我没下毒,就是没下毒!”
“你还强词夺理?等着瞧,我这就去找我哥,将你的恶行全都告给官府!到时候让你过堂,让你尝尝大刑的滋味,看你后不后悔!”
黄珊珊冷哼一声,便带着两个小厮离开了楚家,阿珍看着一片狼藉的家,悲从中来,又大哭起来。张英虽然没什么同情心,不过他还是安慰了阿珍几句:“你放心,你是替我办事的,我不会放手不管。你若愿意,我现在就带你出城,让官府再也找不到你!”
阿珍抽抽搭搭地说道:“我不管,你先把解药给楚大哥,我都按照你的要求做了,你可不许反悔!”
“解药我迟早会给…”
“那就现在给!只有楚大哥醒了,我才不用提心吊胆!”
张英无奈,只好唤过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阿杏,让她将粉末放在热水里冲了,喂楚寒喝下去。吩咐完之后,他又问阿珍:“现在是否可以跟我走了?”
阿珍摇头道:“不,我要等楚大哥醒来,我要陪在他身边。再说公主那边又没有确凿的证据抓我,我怕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