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比阿德要高上一些,耳朵更长更尖,脑袋也显得长了不少。但是显得更加的纤瘦,没有了那圆鼓鼓的大肚皮,并且身上的肤色也不是阿德那样的黄绿色,而是一种泛着一种淡淡的红色,仿佛一个喝多了的醉汉。
最分明的就是它的眼神,没有阿德的那种狡黠和怯懦,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有些不安的暴戾。
“把酒给我!”地精用颇为尖锐的声音说道,阿德的声音可不是这样的。略显疲惫地走近之后,它伸出手一把抢过了契主手中的酒瓶。
“你是阿吉?”哈丁斯开口问道。
地精瞥了对方一眼,急切将酒瓶放在嘴前摇了摇,却是一滴酒都摇不出来了。那是当然,哈丁斯喝酒向来一滴不落!它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突然身体一软又倒在了地上。
“喂!喂!阿吉!死了?”哈丁斯一面用脚摇晃着地精,一面呼喊着。
就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地上的地精却是发生着肉眼可见的变化。那浅红色的皮肤开始褪去,又换上了淡淡的黄绿色,身体也似乎被压缩了一般,头上的杂毛也缩回了脑袋中。一切变化完毕,地精的身体才动了动,渐渐苏醒了过来。
“阿吉?怎么的了这是?”见对方醒来,哈丁斯开口问道。
“主人,你是在叫我吗?”被唤醒的地精拍去了脸上的泥土,从地上爬了起来。“你是被那些暴徒吓傻了吗?连我的名字都交错了。诶,那些家伙呢?”
“阿德?”哈丁斯反而是被对方的话问住了,他再次打开英雄属性开了一眼。果然此时,英雄名称已经便会了阿德,至于之前那个“阿吉”却是再也找不到了。“难道是我喝多了?”
不可能,前方那些矿工的尸体可是确确实实存在的!难道说,这就像是小时候看过的某些超级英雄中的桥段一样,阿德喝了酒之后就变身了?他暗忖着。可惜现在已经没有酒了。
不论如何,现在是已经脱险了。然而比起之前,他们现在更是多了一个负担——醉倒的卷毛。“操!就喝了一口,醉得像死猪一样,这他奶臊的!”他踢了踢地上的卷毛,但最终还是将其背了起来。毕竟他们现在算是队友,何况,卷毛醒来之后就会变成一名超强的保镖。
背起卷毛,主仆再次拿着火把在瘴气中行走了起来,这里可不是一个理想的落脚点。
“阿德,你有没有什么兄弟姐妹之类的?”路上,哈丁斯突发奇想地问道。
“有啊,我从小在姑妈家长大。你忘了吗?我跟你说了多少次,那些爱合起伙欺负人的表兄、表姐。”说道这里,阿德便愤愤不平了起来。
“你如果不猥亵你的表姐,它们会找你麻烦吗?”
被戳中死穴的地精气急败坏地辩解道:“那只是个玩笑!”
“好了,我说的是你亲生的兄弟姐妹。”哈丁斯不再调侃,正色道。
“我姑妈好像说过,我有两个哥哥,但是好像一出生就夭折了。”地精仔细地想了想后,回答说。
听到它的回答,哈丁斯立即追问道:“它们叫什么?”
“我怎么知道?到我记事的时候,它们都死了多久了?”阿德反问道。
虽然没有确认,但是哈丁斯心中却是已经有了一个想法。或许那个阿吉就是它死去的哥哥,只是以某种方式共生在了它的身体里。毕竟这是个奇幻世界,什么样的事情都有可能。
要真是这样,他的运气可真是不错,收了一个青铜英雄,居然赠送了一个黄金英雄。现在拥有黄金英雄的人应该也没几个吧?
不过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对于这时候的他来说……稍稍好转一些的心情却又是再次跌落了回来。
哈丁斯再次看了看自己属性面板,刚刚的逃亡中,消损的“疾病灰条”直到现在还没有恢复多少。更糟糕的是,它的长度就像沙漏中的沙一般,正在一点点地流失着。
按照之前的提示以及医师的诊断来看,等它完全耗尽之时,也就是他离开这个游戏之日了。看上去……也用不了多少时间了。
与其花钱待在医院的病床上感受着临时前,病魔一天天的折磨,不如在冒险中因为剧烈运动而丧生。那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感觉,现实中,他已经体验了太多了。
而对这一切毫不知情的于逸,此时还在想着等这次任务结束,无论那头“病鸟”再怎么求自己,也绝对不能再带他出任务了。就算出,也必须是自己来挑选任务,今天这都是什么任务啊?带着拖油瓶的话,搞不好就要翻车了。
他朝篝火中又加了几个枯树枝,火势在有所好转。一旁,刚刚死里逃生的戴比已经睡着了。因为在解毒之后,都会暂时获得或多或少的毒素抗性,所以厨男此时这样安睡,并没有中毒。
一个人独自守夜,他却是毫无倦意,哈丁斯那头“病鸟”、米薇、柏丝凌这时候都不知所踪,让他实在有些担忧,尤其在回想起今天的遭遇后。他越想越觉得那不像是一个意外,似乎再次之前的其他人都没有过那种待遇吧?
之前他们在矿区外,因为贩卖解毒剂的事耽搁了那么久。那时候矿区内的毒潭真是一阵太平,毫无反应。怎么就在他们进入时,就喷发了呢?点儿背?那之前那些拖延住他们的黑蛇呢?这两者之间应该是存在着联系的。
“厄顿,是你在跟我打招呼吗?”随意地望着前方浓浓的瘴气,于逸自言自语道,“许久不见,我记仇的优点可一点都没有变。你要是这么和我打招呼,用不了多久我也会礼尚往来的。”
“至于明天怎么找到其他人,小乖,就靠你了……小乖?小乖?”说到这里,于逸才发现身旁缺少了点什么。之前一直伏在他身旁的黑狗不知什么时候,居然不见了踪影。“大爷的,傻狗!又他喵的死哪去了?”
声讨了一阵之后,他也懒得再骂了,反正那头死狗之前已经靠着嗅觉找到他一次了。现在也不怕它会走丢了,况且它又是不怕毒素的侵害,在这个矿区中还真是可以横着走。
“说不定,是去替我找其他人了吧。”他这么安慰自己道,接着便继续坐在篝火前,等待着阳光冲淡那浓浓的毒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