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分开没多久,便进了一家成衣铺子。没一会儿,换了身衣服,带了个斗笠出来。四下看了看,没有什么惹眼的人,一路小心谨慎,直奔西直门方向而去……
……
莫惜朝一行人到了城门口,和城门附近的兵丁打听到那辆马车在昨晚城门快关时出去,便再没见过。于是一行人又往城外而去,就这样,一边走一边打听,直到天快黑时,才在京郊一座废弃的农家院子里找到那辆马车。
可是却只是找到了车架,马不见了,粮食袋子还在上面放着,四周不见一个人影。
朱老八有些丧气,道:“看来线索断了。”
李勿悲等人也是满脸沮丧。
莫惜朝下马,在车子边上转了一圈,左右看看,又从怀里拿出朱老八从户部借来的城郊地行图,仔细看了又看,用手指在上面比比画画,然后再次底头,顺着马车附近的脚印,一直跟到院门外,这才说道:“走不远的!绑走一个幼儿,通常来说有几种可能,一种是人贩子拍走后,要么被买到别处,给那些孤寡无子之人继后。要么便是将身体致残,让幼儿成为他们捞钱的工具。还有就是,与家人勒索赎金。他们如此大费周章将李三公子绑走,显然不是以上说的那些种情况。那么,必然是有人指使,而这些人必然是不想要李三公子的性命,不然在昨日那般混乱之时,直接一刀捅去,一个幼儿,又有什么还手之力?所以,莫某断定,李三公子目前来看还是安全的。”
其他人听完,相互之间对视几眼,都默默点头。
莫惜朝接着又道:“绑走一个人,必然有他的目的,这些人的目的显然不是为了要李三公子的命。呃……又或者,也有一种可能,主使之人想要李三公子的命,但是办事之人却畏惧李二先生的本事,或是李家的势力,或是种种原因,不敢下死手,所以只能想到绑走三公子,这么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莫某猜想,他们必然还在京郊左近,只是今日天色已晚,莫某判断不出他们行径的路线,待到明日天明,莫某估计就能找出他们行去的大概方向……”
……
地牢
李乐从臭水沟里摸了半天,终于将阴无极所说的石盘摸到。上来后借着昏暗的灯光仔细看了看,这是一个非常粗糙的石盘。上面有类似石器时代壁画一般的花纹,李乐看不明白这些花纹表达着什么意思,也没心情去研究。
将石盘放到阴无极脚下,又将那盏暗淡的油灯从那块砖头上移开,抱着砖头,再次来到阴无极跟前。
阴无极距离地面并不远,按李乐来看,脚离地面大概就是三十公分左右。一跟粗大的铁钉穿过他的大腿,钉在墙面上。大腿上的伤口扯的老大,好像一张歪着的血嘴。
李乐从袖口处将那柄没开刃的飞刀拿出来,在离阴无极大腿不远处的墙面上开始挖坑。说是挖坑,但他却不敢用力,只是用飞刀的侧面一点点的削,这样,即是在挖坑,也是在磨刀。
还好,这墙不是石墙,只是用糯米浆浇灌的焦土坯墙。即使这样,墙面依旧很坚硬,李乐花了好久时间才将墙面挖出一个浅口,刚刚足够一个支撑点。然后又去挖另一边,如此,一边计算支撑浅口与阴无极大腿处的距离,一边修改口子的大小,足足耗费了大半天的时间。
李乐实在累得不行,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说了句:“我先睡一会儿,有什么事等我醒了再说。”
阴无极皱着眉头问:“你挖这两个浅坑有什么用?”
李乐笑了一声,道:“有一句话你肯定没听说过,叫给我一个支点,我能翘起地球。地球是什么玩意儿你不必知道,总之相信我就行了。”
阴无极点点头,没再说话。因为他实在听不懂李乐说得是什么玩意儿,既然不懂,那就闭嘴,不然会被人看不起。
地牢里不见天日,不知道是什么时间,李乐一觉醒来,觉得饿得心慌,正准备像往常一样,招呼青眉青娥两个丫头伺候着。迷迷糊糊一看,依旧是昏暗的牢房。很痛苦地又将眼睛闭上,喃喃一句:“我到底造过什么孽?”
一直闭着眼睛,不想起来。
阴无极等了他好久,见他都醒了,却在那里装死狗,实在等不了了。便道:“喂,小子,若是醒了就快点干活,老夫还等着下来呢。”
李乐极不情愿地从地上爬起来,浑身发软。白了阴无极一眼,没说话,走到他身边,拿起石盘,对准原本放着油灯的砖头,准备敲成两段。就在此时,原本恍恍糊糊的油灯一下子灭了。原本就不怎么亮的地牢,这下子彻底黑了。
阴无极嘿嘿笑了两声,道:“灯油烧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