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是第一次认识我了。”沈若凡笑道，“如果正人君子的方法会坑自己，而无赖能帮助自己，我真不介意。”

“不管你无赖君子，现在我要抓你。”宋青瑶正色道。

“上一刻，我真想进牢狱里面呆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进了，还有你给我送饭。只不过这一刻，我忽然改变主意了，荒井兵卫这货说的还是没错的，这里的东瀛武士虽然都死了，但是还有观月琴音在京城呢，既然解决就解决干净，否则大家不是觉得我沈若凡软弱可欺，谁都能踩上一脚？”沈若凡目光转为锐利。

“你还要杀人？”宋青瑶惊道。

“反正都杀了，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横竖都是罪孽，那就让身上的罪再多些，到时候我再进大牢好好休息，关个十年八年，我也不在意。”沈若凡道。

“你身上杀意太重了。”同行的沈老夫子却皱紧了眉头，目光直视沈若凡，罕见地带着分压迫威严，并不高大的身形陡然间变得无比高大，凝聚万千正气，正气歌的透明字在周身环绕。

沈若凡顿时感觉身体一沉，像是有座泰山压着，身体下意识地绷紧有如野兽，望着沈老夫子的眼神当中竟带着股杀气。

沈老夫子面色不变分毫，衣袍鼓动，须发飞舞，周身笼罩着股正气，厉声道：“天地有正气！”

一声令下，天空当中五个透明的大字朝压下。

沈若凡面色不改，身形不动，但眼中煞气却不知强了多少，满地煞气涌动如龙，一条血龙飞起与五字抗衡。

沈若凡与沈老夫子两人都一动未动的，但内力鼓起澎湃，此刻四周都被两人的内力所笼罩包围，天地沙石都被两人所用。

二人境界都已经达到了不仅依靠自身，而能借天地万物为己用的地步。

六扇门众捕快武功并不算太高，此时都异常压抑，就像是处在一个风暴漩涡当中一样。

不久后，沈老夫子身形一晃，脸色微白，眼神当中带着震撼惊讶，他见沈若凡短短时间之内便连杀一百二十七人，手执七杀断刃有走火入魔之险，故而不假思索地运起正气歌，想要以正气压制沈若凡心中杀念，引沈若凡入正道却没有想到沈若凡的杀气竟然能反压他的正气歌。

沈若凡血气如龙，配合七杀断刃，却也真不是沈老夫子一人可以压下，反而沈若凡人刀合一有趁胜追击的趋势，只是攻击之前，沈若凡理智尚在，浑身的凛然杀意一变竟是换成了一股浩然之气，和老夫子的正气相融，彼此相安。

沈老夫子面色惊讶却见沈若凡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笑容，心里情绪顿时复杂，不知欣慰还是无奈。

这是沈若凡有心与他一比，用最有力的行动证明沈若凡可以控制自己，事实总是胜于雄辩。

可这也证明沈若凡的精神控制已经超过他，日后若真入魔道，他也是有心无力，无法再把他拉回正道。

而且有此能力，一旦入魔，便是下一个惊魔一刀！

他真不知道该是为沈若凡有此能力而欣慰，还是该担心他有这样的能力。

沈若凡微微一笑，老夫子的好意，他当然知道，也心领，他现在集天地间最正义和最邪恶的刀于一体，正刀不全，需要自己补，邪刀很全，可一步踏错，很可能就不能挽回。

沈若凡所倾向的自然是惊神一刀，可以随意增强，不会影响自己判断，因为惊神一刀的意志就是沈若凡自己的意志，可惊魔一刀不一样，它必须要被惊神一刀压制，可偏偏惊神一刀发展速度没惊魔一刀快，沈若凡今日大开杀戒，就像是在堤坝开了个口子，虽然又补回去了，可是到底会不会把猛虎给放出来，便无人知晓。

可是即便如此，沈若凡也不会放弃惊魔一刀，因为惊魔一刀的增长真的很快，他若一心杀人，以杀证道，一月之内入地，五年之内入天！

之前他没这个自信，但现在精神飞跃后有。

老夫子信奉的是儒家的君子之道，可现在这乱七八糟，沈若凡越来越看不透的武林，君子之道不一定适用。

沈若凡不喜欢杀人，很多事情都可以挽回，唯独生命，没了就是没了。

但宋青瑶受伤，就完全不同，生命没了就是没了，所以他更不允许自己身边的人没了。

所以他血洗整个东瀛使馆，原本以此结束，可荒井兵卫威胁，再次刺激沈若凡的杀气，索性杀一儆百，连观月琴音一并算进去。

他要告诉所有人，来江南闹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