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心里暗喜,这李捕役真是好耍。
“余兄莫怪,我们也是奉旨行事。县令大人的令郎遭遇不测,但凡在那里出现过的,我们都要带回去问话。还请余兄跟我们回去。”张捕役道。他一挥手,几个同僚便走上前来,要带他回衙门。
“这姓张的阴险无比,跟他回去还能出来?”高俅心里一狠,手中朴刀左右搠击,放倒了官兵。李捕役大喝一声,抽刀迎战。张捕役忙退一旁,而醉汉趁乱逃跑。
自血刃觉醒后,高俅还未舞动此刀。但见血刃所过之处,隐隐留下血痕,诡异非常。李捕役天生大力,又耍的一手好刀法,数年来未曾在打斗中吃过半点亏。两人一交手,李捕役暗叫:“好凶猛的刀!”不到三个回合,不可一世的李捕役竟然败下阵来。
高俅也不恋战,逼退李捕役之后,朴刀挥动便把长凳挑起,径直砸向官兵。他转身一跃,破窗而逃。
张捕役抢步上前,往窗外看去,只见高俅已经远去。原本手到擒来的人,却三番四次让他逃走,气得张捕役不再顾及风度,破口大骂:“操他娘!”
……
高俅终于找到了醉汉的行迹,悄然跟在其后。
醉汉托着伤手,百无聊赖地走在街上。经过包子摊时,摸摸肚子,便坐下准备吃茶。摊主朝他挥挥手,听不清讲了什么话,想必是见醉汉着装破烂,当成要饭的了。醉汉一拍桌子,然后指着桌子大叫,摊主立即转变了态度,对醉汉点头哈腰的。他一手放在桌下,一手在桌面扫,原来醉汉拍出几十文钱。
摊主端上一屉大肉包,一壶茶,一碗凉粉,一碟咸菜。醉汉抓起肉包大咬,顿时满口肉汁。
正监看着,耳边突然响起:
“官人,来碗米粉不?”店家见高俅久站不走,碍了生意,便问道。
高俅才回过神来,掏出三十文钱,“来一份吧。”
很快端来米粉,他正准备吃的时候,忽见一个小乞丐向醉汉讨饭。醉汉骂骂咧咧,但还是给他一个肉包子。小乞丐不断地鞠躬,一边咬肉包子一边走开。没多久,醉汉风卷残云般吃干喝尽,用袖子抹抹嘴角就离开。
高俅也悄然跟上,却在经过包子摊时,那摊主热情地拉着他,说什么一定要尝尝他家的肉包子。眼见醉汉远去,高俅举起朴刀喝道:“滚开!”摊主吓得哆哆嗦嗦,忙说:“客官慢走,客官慢走。”高俅不再理会那摊主,匆忙跑前去,但还是跟丢了醉汉,大喝:“混账!”惹来路人的异样目光。
这时,他突然被人撞了一下,是适才的小乞丐。小乞丐跪在地上求饶:
“哎哟!对不住,大人!对不住啊,大人!”
“算了,你走吧。”高俅挥挥手,不愿多事。
小乞丐站起身来就小跑离开。高俅才察觉怀里的钱袋不见了,骂道:“臭要饭的!敢摸我的钱。”说着便气冲冲地去追赶那小乞丐。
小乞丐路儿熟,每高俅追近时,他三拐五弯又跑远了;可当高俅远远落下后,他又放慢速度。两人一快一慢,你追我赶的,便离开了闹市,来到早已破败的城隍庙。
“他娘的,别让我抓住了……”高俅有点气吁,走进城隍庙想歇息一会。
“哟,高公子!别来无恙嘛!”高大的塑像后传来声音,一个人影慢慢走出,竟是醉汉。
“别以为你自投罗网我便会让你好过……”高俅冷冷地说。他要把今天的晦气全撒在醉汉身上,不好好折磨一番,难以解心头烦躁!
“欸,我的高公子,可别弄错了。不是我自投罗网,而是你自投罗网。啪啪……”醉汉拍掌,塑像后走出二十来位乞丐。
高俅一怔,说:“杀一群臭要饭的怕辱没我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