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纳很高兴:“欧剋,我明年也想去尼泊尔,说不定我们会再遇见,到时候还可以结伴同行。”
陈跃飞微笑:“我在这边还有工作,时间未定,不过三年内我必定会去。”
他早已经学会了不露痕迹的拒绝。
特纳毫不介意,还在兴致勃勃的说:“我的计划是十年之内登完七大高峰,陈,你呢?”
陈跃飞遥望着飘渺的峰顶冰冠出神:“我的梦想就是这两座山峰。”
乞力马扎罗山在非洲斯瓦希里语中的意思是“光明之山”。
珠峰在藏语里是女神的意思。
这两座山,就是她在他心中的存在。
除此之外,别无他想。
……
登山队的车出发了。
在越近山麓,气温越适宜,车外面的热风不再有烤炙感,依稀有草原的感觉,有斑马、长颈鹿在其间徜徉漫步。
他们首次天休憩的营地,在海拔一千米的位置,气候宜人,绿意盎然,还可以感受到山上漫下的凉意,若是没有战争和瘟疫,这里实为度假胜地。
她曾经告诉他:乞力马扎罗山就像地理书上形容的北半球纬度的气候变化,从赤道,到热带亚热带,逐渐过渡为高山草地带、荒漠带和积雪冰,登山的过程就是一个从火到冰,从地狱到天堂的过程。
眼前的风景,就跟他记忆里的说辞一模一样。
多奇怪,她没来过这里,可是在跟他描述的时候,就像是在这里生活过。
……
几经周折,他们终于成功登顶。
海拔五千多米,对于专业登山队员来说不是难题。
只不过在八十年代末,登山工具和通讯工具仍未达到先进水平,没有足够的体力和自救能力,死亡依然是极大的威胁。
其他队员在兴奋的击掌庆祝,还有人想下到火山口内去攀冰壁,被导游严辞拒绝:“从来没有人下去过,底下的火山还在动,不管是冰还是熔岩,都将是地狱。你只有站在这里观望才是天堂。”
特纳站到陈跃飞身边,让队友帮忙给他们合影:“陈,给我个地址,到时候给你寄过去。”
陈跃飞微笑,报上米国的联络地址:“谢谢!”
那是陈静的住址。
在茱莉亚音乐学院毕业之后,陈静如愿嫁给了谢天朗,从此侨居国外。
陈家人只有他偶尔会在去看谢天朗的演出时,悄悄的跟陈静见上一面。
他的信息,也只能通过陈静告知陈家人。
能说的,也只有一句他很平安。
这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无缘耳鬓厮磨,莫若天涯相守。
特纳指着来路大喊:“看山下,那是下雪吗?哈哈,我成了上帝,在往人间洒雪!”
陈跃飞微笑着:“嗯,我来到了心目中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