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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扬确实没有在生气，因为他觉得不值得，他知道什么朋友该珍惜，比如肌肉男，樱花，发糕，比如张勇，他也知道什么人可以不用在意。

拐过了几条街，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张扬和发糕来到一座老楼。

这座老楼据说已经有了六七十年的历史，比张扬他们老的多，除了一些线路老化，看起来依然可以住。

依托于地下城系统，现在新盖的楼，大部分往地下发展，那里有商场，有球场，有影院，有地铁，有公园，有学校，不过由于传统的原因，地下18层却不会有人住，而是被改造成其他用途，比如市场，这和欧美那边的13层不好卖，道理是一样的。

这座楼原本高20层，但是在15层以后便隐藏到雾霾之中，难以辨认。

张扬和发糕走到这楼的拐角，然后进入到一个看起来很正常，像是居民家的里面。

到了里面才会发现别有洞天，十几张油污的桌子排列两边，其中四五张桌子旁坐着人，他们的桌子上放着各种烧烤，啤酒瓶子散落一旁，屋里乌烟瘴气，烟味十足。

这便是张勇家做的生意，烧烤，不过因为这东西污染严重，早就被禁止露天经营，但是一些人还是铤而走险，生意往往还不错，毕竟这种味道才最好最原始的。

“张扬发糕？”一个穿着休闲，年龄和张扬差不多大，但是比张扬要高一些的年轻人正好在满是白烟的后厨出来，他嘴里斜叼着一颗烟，手里拿着一个盘子，上面放着几十根烧烤，拿着盘子的双臂上有着已经快要淡去的纹身，他刚一抬头，就看见了两个好友。

“你们坐，我马上来。”张勇咬着烟，用嘴向着旁边的空位努了努嘴。

“你们的30个羊肉，加咸加辣，齐了，慢用。”将烧烤放在旁边一桌，张勇将烟用手拿下来说道，然后就是向着张扬这边走来。

“张勇你个犊子，烟灰又落在上面了。”这桌客人是两个看起来40多岁的大汉，一人拿起一根烧烤刚要吃，然后就是对着张勇的背影骂道。

张勇一回身，有些不好意思：“对不了王叔，自己冲一下吧。”

“你小子，今天得打折……”这人拿起啤酒，向着烧烤上面倒了一些酒，然后便是将烧烤直接送到嘴里，一拽，一根金属钎子便被扔在玻璃桌子上，发出特有的响声。

张扬和发糕一直看着，脸上带着看热闹的神色，总来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邻居，在一起生活了几十年，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不可能真的因为这件事吵闹起来，而且现在这种露天烧烤越来越少，如果真的被查封了，他们以后估计也会想这口的。

“一家子，你放假有段时间了吧，怎么才想起来我这？”张勇在兜里拿出记账本，然后在上面勾了几下交给了后厨，回来问道。

“想你了信不信？”发糕笑着说道。

“滚蛋，想我家烧烤了吧？”张勇将烟头熄灭，然后又叼了一根：“说说，大学生活怎么样？”

“这大学啊，可真是好地方，妹子一打一打的……”发糕开始滔滔不绝，张扬乐着听着，也不插话。

可是张勇却是笑骂道：“你丫闭嘴，你和我一样是大学漏子，还妹子一打一打啊，你当啤酒呢？再说话信不信不给你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