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羿辰冷漠转身,再没有多看塔丽一眼。
他现在的整颗心,都被顾若熙和安可馨填满,根本没有闲暇的思绪去考虑别人,尤其一个早已成为一段过去的人物。这样的人再度出现,就像一盆漂亮的盆景上,横生出来的多余枝桠,只想一剪子剪掉。
陆羿辰急匆匆地查看周围的环境,这里距离市区较远,附近也没有什么监控设备,这里完全是一片盲区,而且又没有任何线索可循,完全不能知道,祁远治又将安可馨带去了哪里。
这个时候,塔丽就又说话了,“当时我虽然昏迷了,但隐隐约约听到什么墓地的。由于他们绑架我们是白天,怕被人发现,就将我和可馨都关在这里了,等到晚上的时候,可馨就被他们带走,再也没有回来。”
墓地?
陆羿辰眼角隐隐一抽,凝眸看向一侧的杨舒容,低声对杨舒容说,“妈,时至今日,你还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杨舒容抓紧双手,“若熙在他们手里,我不能说,你不顾及若熙,我还要顾及若熙。”
请原谅她的自私,若熙是她的亲生女儿,她不能不顾自己的女儿。
“只有将全部的事情都说出来,我才能有更多的线索去寻找若熙和可馨,你若再帮敌人隐瞒,只是助长敌人羽翼,让我们的情势更被动!”
陆羿辰再强大,在没有任何线索,又不知对方目的的情况下,也是困兽之斗,根本拿不出将敌人重重一击的力度。
尤其可馨,祁远治为何要抓走可馨?
当年要遗弃可馨的人,将可馨丢在山上自生自灭的人,难道是祁远治?小阿姨害怕的人就是祁远治,所以才让他说什么也要一辈子隐瞒可馨还活在世上的真相?
是这样吗?
那么祁远治为何恨可馨?
墓地,他们又去了哪个墓地?小阿姨的墓地?
现在所有的答案都在杨舒容的身上,杨舒容却不肯告诉他。他恼了,非常的愤恼。
“我要知道全部!可馨的情况不能再耽搁!”
“你的眼里只有可馨,若熙呢?我若说出来,若熙就会有危险,若熙你就不顾及了!在你眼里,心里,我们家若熙到底算什么!”杨舒容也恼了,先前陆羿辰找她谈话,那种想要她交出诚心的态度,还有对若熙的好,真的很怀疑,只是做给她看的表象。
只怕在陆羿辰的心里,真正的想法,根本不是真的要给若熙幸福,而是想要这个跟她换一个真相。那么她不给陆羿辰真相,他就不给若熙幸福了,是这样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陆羿辰根本不是对若熙真心。
“陆羿辰,我很想问问你,要不是因为我知道什么,你就不会给若熙幸福了,是吗?”杨舒容声音寒栗,直接问得陆羿辰哑口无言。
陆羿辰一双深邃的黑眸,翻涌着浓郁的云团,没人看得出来,他那里面隐藏着怎样的情绪。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自己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他觉得给了就是给了,没必要追究太多,不管存在怎样的理由,结果他给了不就可以了!为何还要追究一个理由!
塔丽见他们的气氛很不对,而陆羿辰也一副僵滞住的样子,不禁忧心。她了解陆羿辰,最忌讳被人问及真心。他不喜欢别人总试图看清楚他的心,也不喜欢被人质疑。
“好,即便你不说,我也猜得到,我父母的死与祁远治有关。”陆羿辰没有回答杨舒容的问话。他早就怀疑祁远治了,只是苦无证据。而杨舒容知道一切,就是最好的人证,他当然希望杨舒容能站出来指证祁远治,将祁远治的恶性公诸天下,受到法律的制裁。
既然杨舒容不愿意说,那么就算了。
陆羿辰转身上车,背影很冷很冷。
塔丽望着远去的车子,呛人的汽车尾气,在凉风中渐渐飘散,她美丽的眼睛中有上一层失落。她还有很多话想对他说,他却不给她任何机会了。
陆羿辰直接驱车去小阿姨的墓地,那里虽然一片凄清,但他还是看出来有人来过的痕迹,也找到些许脚印。但仅此而已,不是有力的线索。
陆羿辰根本不知道自己舅舅和祁远治之间的恩怨,自然也找不到他舅舅的墓地。离开小阿姨的墓地,再继续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不是办法,他必须主动出击。
陆羿辰要去找祁远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