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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元低头细想,若是这罪魁祸首因为此事死了,那么武家的面子也算挽回来了,不过,莫家应该付出的代价,却也不能少。
“我可以答应,容许莫靖欢闯山门,但是还有两个条件,其一,山门拦截之人,就由我武家出人手,免得你莫家之人碍于你们前任家主莫逍愁的颜面而网开一面,其二,该让给我武家的利益,不能少!”
“什么?让莫靖欢闯山门也就罢了,武元居然还想让我们付出五成的代价?”
“这不可能,武家欺人太甚了!”
大长老神色阴翳,开口说道:“武家主,让出五成利益,是不可能的,我莫家虽说比不上你武家实力强横,但也不是任人宰割之辈,我们顶多只能让出两成,否则,我莫家之人便是与你玉石俱焚,也不会让你得逞!”
“况且,在闯山门一事之上,我可以做主由你武家出人,让出利益之事,最多两成。”
一群人关于利益之争如火如荼,倒是那莫逍愁与华云烟无人问津了。
而莫逍愁心中几乎在滴血,同为莫家之人,他这个家主做的太丢人了,一群人为了家族利益,不惜牺牲家族之人,如今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而莫靖欢心思玲珑,自然看出了父母心中的怒火,不由出言安慰道:“爹娘,女儿既然开口闯山门,便有十足的把握,而我出了山门之后,便是天高海阔,谁也管不得女儿了,原谅女儿不孝,以后无法在双亲身边尽孝了。”
说罢,莫靖欢继续开口道:“请爹娘允许女儿再任性这最后一回。”
看着说罢而磕头的莫靖欢,华云烟二人心中五味杂陈,一股重重的挫败感充斥心头。
如今的他们自然是不再在乎莫家家族的利益,但是这闯山门,实在是九死一生啊。
所谓闯山门,乃是各大家族之中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此规定尤其在太丰国甚是流行,若是有家族子弟犯了族规而不愿接受惩罚,那么可以选择离开家族,至此跟家族再无半点关系,但是在离开之前,必须闯山门。
这种闯山门,需要待罪之人独立闯开家族,而家族之中会派出三名与之境界相当修为的弟子出面拦杀,若是对方能够在这三人的拦杀之下击败对方,那么,这待罪之人便可以离开家族,从此自由之身。
若是不能击败这三人,那么,便只有认命伏诛。
除了一些比较极端之人之外,是没人会选择闯山门的,因为越级挑战毕竟罕见,而一些犯错之人通常并不会犯什么非死不可的罪过,如此一来,接受家族的惩罚之后,依旧还在家族之人,仍旧能够受到家族的庇护。
可是如今,莫靖欢却选择了这样的一条路。
这还不算,出面拦杀的三人,还是由武家弟子出手。
可想而知,武家对于莫靖欢的仇恨,会派出的弟子绝对不可能手下留情。
这也难怪莫逍愁反对了。
但是即便他反对,如今却也明白,这是女儿唯一的生路了。
虽是九死一生,但是毕竟还有一线生机,但若是执意与武家抗衡到底,莫家众人早已对自己有意见,必定不可能帮助自己与武家拼斗,那么最后的结果,女儿必定会被逼死。
“好,我同意你闯山门,但是靖欢,你记住,出了莫家,爹就再也护不得你了,天高海阔,充满了机遇,也同样充满了危险,日后,好自为之吧。”
一瞬间,莫逍愁好像苍老了几十岁,满是苍凉颓败之感,身为一个父亲,如今连自己的女儿都护不住,这让他心中如何能不难受。
而那边武元与莫家一众长老也已谈好条件,闯山门的三个人手由武家之人出面,而利益转让,定在了三成。
被选中的拦杀莫靖欢的三个武家弟子,也已是摩拳擦掌,武元一一点名,三人走了出来。
“好了,从此刻开始,拦杀莫靖欢的任务,就由你们三人去做,从现在开始,别人一律不得干涉,日落之前,若是莫靖欢能够安然离开莫家,那么她便不再是我莫家子弟,而你武家,也不得再以此事说话,若是她不能离开莫家而陨落……我莫家墓地之中,会为她留一个位置。”
大长老话音刚落,华云烟便已经哭的好似泪人一般,此刻她无比痛恨自己,当初为何就要一时冲动,可是如今后悔太迟,莫靖欢已经答应闯山门,如今自己若要帮助莫靖欢,反而是害了她。
绣阁之中,莫靖欢默默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其实东西不多,她的东西大多都是在玄器之中,而如今要收拾的东西,无非便是莫逍愁留给她一些防身的东西。
这是一个父亲,能够为女儿做的最后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