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气了没有?”
“解了。”宁芝又柔柔的:“塔族人打仗是很厉害呀,可是会打仗,不见得会治国。北方被涂炭的惨烈无比。可是对于我们来说,这却不是坏事。”
裴珩点头。
是啊,二十年啊!塔族人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大晋子民,北方也不知是什么样子。
可他们每年都买粮食这事,说来隐秘,裴珩也不是不知道。
要是单纯只是买粮食,那也不算什么,毕竟大晋也每年都会像东离国买些粮食。有些作物南方没有嘛。
可是塔族人买粮食还不够,再加上还要耕种器具以及工匠……
结合起来看,就有意思的很了。
这说明什么?偌大个北方,大约是连会做器具的人都不多了。
也或者是塔族人重视起了耕种,却发现力不从心。
不管哪种,都证明一件事,塔族人遇见了困难。
他们的困难,就是大晋人的机会啊!
宁芝在裴珩怀中想,就如她所知道的那个元朝。
蒙古人的铁骑厉害,打仗凶猛。可是他们不会治国。或者说,他们不懂怎么治理打下来的这个国。
那时候文人是下九流,不能科举,不能博取功名。曾经的宋朝子民是奴隶,低人一等。
如今的大晋也是一样。
塔族人占领的地方,大晋子民是奴隶,没有人权,没有尊严。
一样没有科举。甚至更惨,没有自己的任何权利。全部都是附属。
好好的人,也许已经被养成了牲畜。就连最基本的技能都要丢失了。
塔族人也许意识到了问题,所以才会想要改变。
这不正是机会么?
“啊对了,韩佩鸳和贺秋云来了。忘了。”宁芝从裴珩怀中起来:“你也是,一见面就吓唬人家呀?”
裴珩才不在意:“本殿有那么闲得慌?”
宁芝笑着用一双手捧他的脸,挤了一下然后马上撒手:“没有,你就吓唬我。”
然后笑了笑出了帐子。
帐子外头,韩佩鸳和贺秋云一直都在,听不见里头具体说什么。
可是自打宁芝进去,里头没在摔东西了。
倒是听见二殿下大声说了一句什么,可随后就安静下来。这许久,想必也不是发火了。
两人几乎想的一样,看来如今二殿下和宁芝之间,确实相处的极好了。
宁芝出来,嘴角带着一丝笑意,韩佩鸳和贺秋云这才看见她脸上的红点点。
“先走吧。”宁芝笑道。
两个人与她见了平礼,笑着应了是。
她们都不是彭筱,所以也不会对宁芝脸上的痕迹有什么反应。何况都是出过水痘的人,也知道这痕迹很快就没了。又何苦惹她?
“殿下这会子有事情,你们也见过啦,一路辛苦,我昨日叫人给你们预备好住处了,先去洗漱洗漱。歇会再说话。”
两人自然没意见。很快就被宁芝亲自带去她们的住处,一个帐篷。
两个人在秋风园虽然住一起,但是也不是这样住一起。可这里是前线,再是不乐意,也不好意思挑拣。只好捏着鼻子住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