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感觉到她衣裳都潮湿了,心思根本不在她嘴上。随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一个梦还能当真?
“面目不清?那是你。”裴珩随意应和。
宁芝就笑出来了。恰好马车也到了地方,阵雨也停住了。
裴珩下马车,将宁芝抱出来。
大雨过后,空气中有股泥土的味道,不难闻,生机勃勃的感觉。
宁芝笑着道:“回来就是个好天气!”
众人应和,裴珩又笑了,好像方才瓢泼大雨不是真的似得。这丫头。
进了里头,宁芝先去洗漱更衣去。太难受了。
不过,丫头使坏,硬生生把裴珩拉去了。
得,这也说不了正事了,大家都该干嘛干嘛。
反正刚回来,收拾一番很有必要。
至于宁芝和裴珩么……大白天的,倒也没做什么,宁芝就是使坏。
等宁芝擦洗过,换了一身月白的纱裙出来,重新将头发梳好,俏生生的站在裴珩跟前的时候,也该用午膳了。
吃饭,自然什么也不说。
饭后宁芝终于拉着裴珩,说起这五个月的事情来了。
一别就是五个月,其实要是严格算,都要六个月了,半年……
“上官纪的信应该比我回来的早,他还是要留些时候的。这回飞刃留在了洪城,上官纪会不会不乐意啊?”宁芝趴在榻上,揪着裴珩的一只手问。
“不要多想,他不会。”裴珩另一只手揉她的头发。
“还有,贺秋云失踪,我觉得也是凶多吉少……哎,你这什么命。”三个妾,一个退婚,两个失踪。
得,她还真就没出手。
“……这件事,我知道了。”裴珩也是很无奈。
他对贺家这位嫡女,没有什么意见,可以说贺秋云在他眼里,是最没有存在感的一个了。
就是当初那个愚蠢无比的彭筱,都还能叫他记住长什么样子。
可这位贺二姑娘,他就总是记不住。
他没想叫贺秋云出事,纵然他已经有了与贺家退婚的念头了,可是也并没有恶毒到叫一个女子出事。
可偏就出事了……
这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其实我不希望她出这些事。”宁芝轻叹:“我叫飞刃一直再找,只要找到了,回来我们给她一个借口。她还是好好的。只是……只怕是不好找到了。”
洪城外一直打仗,不是西羌人就是塔族人。
落在谁手里能有个好?
一个姑娘,还是个貌美的姑娘……
不说遇见敌人,就是那些出逃的士兵们,要是起了歹心,她也脱层皮啊。
能好好的找回来的几率……
“不必内疚,这怪不得你。”裴珩到底是知道洪城的事的。
“哎,其实一切都往好处走,只是我也体会你的累。”宁芝叹气,抱住裴珩的脖子:“我是有叫飞刃接管洪城的心思。主要是,我知道他能胜任。可我也没想到,我都没说,你就直接叫陛下下了旨意。你知道么,飞刃是我宁家的人啊。他……甚至是我的侍卫啊。”
“所以呢?怕我会输给你?我记得你不是经常说一句话么,虽然你我有赌约在前,但是首先要把北方收回来。如今不就是这么做的?”
“飞刃是个有将才的人,难不成因为是你的人,我反倒是不用他了?”裴珩捏她的脸:“想的真多。”
“你就当我矫情好了,我只是觉得开心。可这开心里,夹着点难受,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