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雅亲哥哥不在,最亲近的除了三婶,就是这两个姑姑了,于是跟在一处,也很是高兴。
宁家这几个女孩子们,嘻嘻哈哈的过了一夜。
甚至晚膳都没与张氏一起用,只是两代人一起吃的。
夜里,宁雅要与宁芝一道睡,就真一道睡了。
直到次日早上,裴珩来接。
宁菘也带着全家人,去给宁则礼和崔氏上坟。
宁芝穿着白衣,跪在爷爷的坟前:“爷爷,芝芝总算找到了凶手。一个,我叫他活着赎罪去了。落在他差点害死的奶兄手里,他好过不了。”
何况,既然是已经秘密关押了,裴霖以后怎么可能好过呢?就是用度,她都不会给多少了。
“还有一个,如今不能动,爷爷肯定不怪我,说不定还夸我做得对是不是?爷爷放心吧,我总是会收拾他的。您老要是在天有灵,就好好的看着吧。”
“对了,您那位忘年交尤氏今日也来了。她如今就住在府上,过的也不错。”宁芝笑着:“宁家所有人都好。蕴儿长大了很多,今年也十八了,我想着,二十岁之前,叫他成婚,您看呢?虽说这事理应是叔叔们,或者三哥七哥管,可我就是想管,爷爷原谅我呀?”
“还有我自己,我很好,我和殿下也好。特别好。殿下拿下了西桦城,多厉害呀!飞刃接管了洪城。我们一起,守着这一条线,将塔族人隔绝在那边,然后慢慢收回北方失地。”
“爷爷给我选的姻缘真是最好,唔……裴珩特别好,尤其是对我。您都想不到,当年任性暴躁的小皇子,如今好暖的。”宁芝最后这句,说的小声。
可是裴珩还是听见了,无奈的看了她一眼。
她跪在那,就显得单薄无比。
不管怎么说,他也只有心疼。
裴霖过来,单膝跪地:“禄郡王,本殿也给你上香。你在天有灵,不必担心芝芝。”
他是君,宁则礼是臣,君不可能跪臣。
可是因为芝芝是他的嫡妻,是他喜欢的女人,所以他给宁则礼半跪。
而且,就算不说芝芝,宁则礼多年功劳,也受得起。
宁菘看着,说不出的感觉。
他虽然可以说是宁家目前的人里,最不出众的一个了。
可是不代表他不会看,不会听。他只是有时候不会表达。
如今在祖父墓碑前的两个人,除了般配之外,他还看出了别的。
说不上来是什么,像是看着他们呀,就觉得这天下都有救。
这样好的一位皇子呢,皇室怎么会没救?
宁家,拼了命的不都是为了大晋?所以怎么会没救?
祖父真是高瞻远瞩,也是眼光独到。
当年,要不是祖父首肯,怎么会叫芝芝许配殿下呢?
记得二哥还在世的时候,他们兄弟还说过这个问题。说宁家何须攀附皇室呢?
那时候,他们不懂,如今,他懂了。
要是二哥还在,想来也是懂的。
不是攀附,而是父亲说过的,宁家啊,贵无可贵,富无可富,高无可高了。
所以,需要一个人,扶着宁家走。哪怕是向下走呢。只要别叫宁家这高楼顷刻间倾塌就好。
芝芝,大约就是那个人了。
他得相信父亲,相信祖父,更得相信自己的眼光啊。
他们都是不会错的。
为了这个不会错,宁家不惜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