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我的胃里不由一阵翻腾,这驩兜一上来给我们整这么刺/激的,也太夸张了。
可宋嘉琪和那个小姑娘却觉得这些仿佛是理所应当的,觉得馄饨本来是这样的,她们就要开始吃了。
看到这里我实在忍不住了,上去一把就把馄饨碗给掀翻了,可等着那馄饨打翻在地的时候,它就又变成了真正的馄饨,汤还是清汤,而馄饨依旧是馄饨。
这梦,好诡异!
我打翻了那馄饨,小姑娘仿佛一下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对我们说:“马车就在前面!”
而宋嘉琪也好像根本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反而是问我:“你说我们今天会去吃什么好吃的?”
显然宋嘉琪已经深陷这个梦里,我现在心境也是不太稳,只能暂时维持自己不陷入到这个梦里,至于宋嘉琪,我也只能暂时性地保护她在梦里不受到伤害,至于她会不会深陷到这个梦里,我实在是有心无力去管了。
而就在此时,我的梦境在再次发生变化,那馄饨摊上我们刚才坐着的位置,忽然坐了三个人,夫妇俩带着一个小女孩儿,吃馄饨,我心里就忽然觉得,他们就是刚才的我们。
我们瞬间变成了站在第三视角去旁观刚才那件事,然而这一变换,我在梦里却觉得不是那么别扭,甚至在心里都能够欣然去接受。
而宋嘉琪也是注意到馄饨摊上的三个人。
只不过馄饨摊老板给那三个人端上的馄饨是真的馄饨,然后那个男人不小心打翻了一碗,就像刚才的我,然后他的女儿哭了起来,再然后馄饨摊的老板来找那个男人理论,然后两个人就打了起来,再接着馄饨摊的老板就用木棒把那个男人当街打死了。
这还不算完,那个馄饨的老板,仿佛杀红了眼,把那母亲也是给打死了,小女孩儿在匆忙之中逃走了,而那小女孩儿没有逃远,而是跑到我和宋嘉琪面前给我们带路,那个吃馄饨的女孩儿又变成了白衣小姑娘。
而这一切我都觉得合乎情理,仿佛事情本来就该这样。
我就在旁边看着,竟然心中丝毫触动都没有,不是因为我知道这是梦,还是我的意识里觉得我就是旁观看故事的,我的心冷漠至极……
显然我的心境再次被这梦的架构给侵蚀了,想到这里,我就念了几遍静心咒,才勉强把自己从那个架构里扯出来,此时我已经明白,这馄饨摊的故事,正是给我们带路的那个小女孩儿的真实故事,或许她生前就是这么死的。
想明白了这些,我的心终于彻底平静下来,这还是那个梦境,而我们要跟着那个小女孩儿往梦境的最深处走,去探究所谓的人/肉盛宴。
此时的宋嘉琪仿佛也是被我带得清醒了一些,她又问我:“怎么还不到马车那里,感觉走了好久了。”
我也是点点头,没说话,那个穿白衣的小姑娘说,你们看,前面就是马车。
果然顺着小姑娘指的方向看去,在一棵柳树下停着一辆马车,看起来还算是豪华类型的。
走到马车旁边的时候,马车旁边就忽然出现了一个车夫,而那个小姑娘却是消失不见了,在意识里,我依旧感觉这是合情合理的,我的心境已经彻底被这梦的各种架构牵着鼻子走了。
虽然我能面前辨识出这是梦境,可我却感觉不到架构里那些不合理的存在,到底是哪里不合理,比如那个小女孩儿的突然消失,我都觉得就是这样的了,就应该消失的。
在勉强辨识出这是一场梦后,我就忍不住开始猜想,驩兜给我们看这些到底是什么目的,他最终想要给我们看的是什么?这根本不是驩兜生活的年代,这里发生的故事,也绝对不可能是驩兜的。
我和宋嘉琪上了马车,车夫就赶着马车开始在大路上飞奔,我甚至感觉这马车跑得比汽车都快,而且比汽车还稳,当然在梦里,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合理的。
马车跑了一会儿,我就忽然听到外面有哭声,我掀开马车的帘子,就看到街道中央不远处有一支送葬的队伍,队伍抬着两口棺材,而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正是刚才给我们引路的那个小姑娘,她一身白色的孝服,头戴着孝帽,一边走,一边哭得很大声,嘴里还一直喊着:“爹,娘……”
此时那个车夫就忽然对我们说:“好了,我们到了,终于赶上了,你们也去吧,那边也给你们准备了衣服。”
此时我脑子里飞快闪过意识,我和宋嘉琪就是来参加葬礼的,我们是那个小女孩儿的舅舅和舅妈。
这梦境好像在拿各种框架来试探我,然后想着用某一个框架来击垮我的心境,让我彻底陷入到这个梦境之中,虽然我的意识已经开始越来越抵抗不住这样的频繁的框架的攻势了,可我绝对不会轻易放弃,哪怕是多撑过一个框架,我也会多一丝活下去,并逃离这个梦境的希望。
我和宋嘉琪还是下了车,我发现我们身上的穿着也是发生了变化,不再是我们之前的衣服,而是跟这个梦里的人一样的古装,我知道我的心境开始一点一点地沦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