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母挑了挑眉,笑着道:“我从未想过我有一天会不得不来拜访曾经在我面前哭鼻子的丫头。”
石矶淡淡笑了笑,道:“我也从未想过,如果可以,我希望都是我去拜访娘娘您。”
西王母沉默了。
......
“你在怪我?”
“不至于,只是有些失望。”
西王母又沉默了片刻道:“我以为你会懂我。”
石矶任由冷风拂面,她淡淡道:“我也以为我懂您,不然我也不会去请您出山,又代昊天与您定下了那三千年的约定,如果说懂您需要昊天的命的话,我真不愿懂您,也不敢懂您。”
这话就有些犀利了。
西王母唇角勾一抹寂寥,叹了口气道:“看来你真不懂我。”
石矶没有说话。
“还记得你我初次见面时我说过的话吗?”
“记得,怎么能忘?”这六天她想的最多的就是她们两次见面的经过,她们只见过两次,第一次,她对她极好,第二次,她请她出山入主天庭。
西王母道:“这个天地对女仙太苛责了,女仙多灾多难,为奴为婢,我见过了太多女仙的眼泪,女仙的卑微,女仙的耻辱,女仙的辛酸,是因为这天地是盘古开的,而不是我西王母开的吗?那我偏要女仙凌驾于男仙之上!”
“我要为女仙开道,庇护她们,让她们少灾少难......我一直未变,不管是执掌洪荒刑罚的西王母,还是执掌天庭的瑶池金母,我做的一直都是同一件事,从未变过,我守的道,没人相信,没人在意,没人认可,只有你......只有你对我说过:‘娘娘,您一定会成功的!’即便是宽慰,我也一直记着。”
石矶沉默了,原来她讲的不是个笑话,她讲的是道,或者说是理想、宏愿,理想再大也不算大,宏愿也是,因为那是她的理想国度,美好愿望,因为太大,所以像个笑话,现在她笑不出来了,因为一点都不好笑,当时她应该是笑了。
原来她真不懂她。
“玄女是我女儿,她能征善战,胜过无数男儿,我没有儿子,因为不需要,我的女儿同样能统御八方威加四海,我说过你与玄女很像,我没看错,因为我站在这里已经证明了一切。”
西王母说到她女儿时无疑是骄傲的,看向石矶的眼神如看自己的女儿。
“我不能帮您。”这是石矶给出的答案。
“为何?”
“因为我只认识我认错的那个西王母,这个真正的您我很陌生。”
“你不认可我还是不认可我的道?”西王母目光异常执着,她执着这个答案。
石矶道:“您,我很陌生,陌生就谈不上认可不认可,你的道我很佩服,但我没有改变这个世界的想法,你的道很大,我的道很小,道不同不相为谋。”
西王母语气微冷:“如此你是拒绝了?”
“是。”
“那就把那把剑给我!”
“昊天剑有它的名字,也有它的主人,它不属于你,也不属于我,我没法给您!”
“我要是非要要呢?”西王母身上散发出恐怖之极的威压。
“那后天的太阳恐怕就出不来了。”石矶与骷髅山不死茶连成一体,如惊涛骇浪中的礁石,巍然不动。
“威胁我?”西王母冷笑,肃杀的铁血令人身心俱寒。
执掌洪荒刑罚三万年之久的恐怖存在杀过的生灵不说比石矶见过的多,但也绝对达到了一个恐怖的数字。
从天地大能谈西王母色变可见一斑,西惑君更是畏之如虎。
这就是积威,杀出来的积威。
也就石矶能坦然处之,经历多了,见的多了,也就吓不住了,更何况也没人吓住过她,老子冷漠到无视的眼神,冥河老祖眼中的万重杀机尸山血海,她都见识过了。
对准提刺出一针的时候,她连圣人都不再畏惧,大勇气,她早就有了。
“后天,太阳依旧会出,天庭我不会再去,直到我不再持有昊天剑为止,这是我的诚意,我也希望娘娘遵守你我三千年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