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男子的询问,爱歌微微一笑,伸出手指放在嘴边。
“并不需要特别做什么啊,因为我从一出生开始,就在那边了。”
“…………………”
听到这里,君主们再次陷入了沉默。
但是与之前不同的,这一次的沉默之中,却是带着几分………绝望。
没错。
无数魔术师渴望得到的东西,对于有些人来说,一出生就在那里。没有神秘的魔术,没有历代的刻印,甚至血统也不怎么古老。
但是,人家出生就是根源。
你又能怎么样?
你血统高贵又如何?你魔术刻印强大又如何?你拥有权力又如何?两千年的积累,无数魔术师为之奋斗的牺牲,他们的信念,他们的信仰,他们的信条,在沙条爱歌的面前,简直就好像笑话一样。
“哈哈哈哈哈哈!!!!”
忽然,壮硕男子大笑了起来,他哈哈大笑着,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那是一种嘲笑,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笑。
“哈哈哈哈哈,真是太可笑了!太可笑了!数个世纪的积累,无数魔术师的执念,我们费尽了一切,牺牲了那么多。然而都不如生个好女儿!?哈哈哈哈哈!!!那么我们算什么?我们魔术师究竟算什么?!!”
说道后面,壮硕男子甚至愤怒的吼叫了起来,也不知道他这个问题,究竟是在问谁。
是问自己,还是问方正,又或者是问这个世界。
壮硕男子似乎也没有打算听到答案,他在笑完之后,就失魂落魄的转身,像是一个醉鬼般,跌跌撞撞的向着大门口走去。
“你要去哪里?”
老人盯视着壮硕男子的背影,低声喝问道。
“回家。”
然而,壮硕男子完全无视了老人那杀人般的眼神,就好像喝醉了一样含混不清的回答道。
“特兰贝利奥从现在开始退出时钟塔,我算是明白了,什么魔术,什么权力,什么刻印,都是狗屁。有这个时间和你们瞎混,我还不如去多找几个女人生孩子,也许还能够生出一个根源呢,哈哈哈哈哈。”
“…………………”
对于壮硕男子这半自暴自弃的发言,众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了时钟塔。
看到这一幕,老妇人也是叹了口气。
“巴鲁叶蕾塔也退出了。”
说完这句话,老妇人也走出了时钟塔。
伴随着两人的离开,又有两个君主选择了退出,这下子,留在时钟塔里的君主,只剩下不到一掌之数。
对此方正并不惊讶,这次来摧毁时钟塔,他是做好了一切万全准备的。魔术师对于根源的执念是无法阻挡。虽然他可以利用英灵和战舰击败时钟塔,但是却不能够阻止他们继续追寻根源。
那么既然如此,还不如打出王炸,从心理上彻底摧毁他们。
而没有人比爱歌更适合这个工作了。
她本身就是根源。
但是,这个根源,却并非是刻意为之的。虽然沙条爱歌的父亲是魔术师,但是他的结婚生子和其他魔术师并没有任何区别,没有什么特殊的魔术,也没有什么仪式,更没有什么基于血源或者其他层面的考虑。
只是单纯的结婚,然后生下孩子。
就是这么简单而已。
但是,就是这么简单,却完成了无数魔术师两千年都未曾完成的事情。
这叫什么呢?
讽刺。
嘲笑。
绝望。
沙条爱歌仅仅只是站在那里,她本身就是对魔术师存在意义的否定了。
两千年的努力和牺牲,不如生个好女儿。
那我们还学个屁魔术啊,大家一起开后宫吧。
特兰贝利奥和巴鲁叶蕾塔选择了退出,阿尼姆斯菲亚和埃尔梅罗倒向了千界树,再加上跟随特兰贝利奥和巴鲁叶蕾塔退出的两个君主,十二君主已经去了一半,目前在场的君主以那个老人为首还剩下五人。
但是他们依旧没有多语,那并非是因为他们在犹豫,而是在等待。
等待着时钟塔真正意义上的统治者的到来。
“很有趣嘛。”
一个尖锐的女声响起,随后,方正就看见一个穿着贵族服装,有着棕色长发,绑着单马尾的女子大踏步的从时钟塔中走出,她一手握着马鞭,一双眼眸毫不动摇的盯视红马尾。
“有胆子前来时钟塔闹事的,我还以为是什么狂徒,现在看来,你的确有着与之匹配的力量。”
“所以呢?”
“的确………”
看了一眼方正身边的爱歌,女子收回目光。
“作为魔术师,或许的确是如此。两千年的追寻与探索,但是我们也并非全无收获。然而……………”
说道这里,女子握紧马鞭。
“或许,时钟塔会有毁灭的一天,但是,就凭你们?想要毁灭贵族?推翻贵族?就凭你们这些人?想要推翻支配者?这是何等的胆大妄为!这是何等的蛮横无理!”
“真不好意思。”
方正举起手中的大剑。
“在我的国家,相信的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一个人的血统,一个家族的血统不能够决定他们的地位,更不能够决定他们的能力和未来。而今天,我就是要在这里,以千界树的名义,带领这些新时代的魔术师,把你们这些寄生虫清理到历史的垃圾堆里去!你或许觉得你的血统很优越,但是在我眼里,你和站在街边揽客的女人毫无区别。”
“很好。”
听到这里,女子已是面若寒冰。
“我,巴瑟梅罗.罗蕾莱,将在这里,以巴瑟梅罗家族之名,彻底消灭你们这群狂妄无礼之徒!”
“那么,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方正猛然一挥大剑。
“苍蓝舰队第五突击舰队听令,开火!”
下一刻,耀眼的光束从炮口呼啸而出,无情的轰向了眼前的时钟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