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是一个金融界的翘首精英,也可以是贵族圈侃侃而谈的风流公子哥,也可以是个出类拔萃的赛车手,也可以是一名优雅而富有气质的钢琴家。但他却更愿意是一名普通得再也不能普通的城市小白领,没有灯光,没有关注,没有话题,默默无闻。
丁旺的杀手信条:
(1)拥有普通人的身份,甚至拥有一份固定的普通工作。
(2)过着毫不招摇的生活。
(3)不拥有正式的婚姻。
(4)选定目标,策划周详,一击必杀,不留任何把柄或感情。
一个杀手,一个优秀的杀手,最危险不是刺杀行动时,而是把杀手身份暴露在外。脸上刺着“我很凶我杀过人”标签的人绝对不可能是一个顶级杀手,而真正的顶级杀手是每天照常上班下班,每天乐呵呵的显得平易近人,有着普通人的需要和需求,更有着普通人的生活,从不轻易招惹是非是杀手最重要标志。
他们是繁华盛世,华灯映耀的城市中一粒尘埃,他们只有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才会露出狰狞可怖的獠牙,丁旺就是这样的人。
他十八岁结业,八载的杀人生活,他从一个青涩的稚儿,蜕变成能用一根牙签,一块碎玻璃,一根针头去终结目标生命的顶级杀手。出道八年,加上史密夫,三十八人,卒,从无失手,是“血色浪漫”的新晋银牌杀手,杀手界的后起之秀,人送称号“蝎尾针”。
这当然不是影视剧中那些耍酷摆造型,留下蝎子图样或标志才得到的称号,现实中肯定没有杀手那么傻叉啦,如无必要,他们杀人更多是让目标呈自然死亡状态,这是一种自我保护措施,更是一种层次,只有低层次的杀手才会制造谋杀现场。“蝎尾针”的名号也是一种尊称和实力认可,只有认证为银牌的杀手才有自己的专属称号。
“蝎尾针”,冷血残杀的毒物,喜静不好动,动则目标必死。
但是对丁旺来说,“蝎尾针”的称号是对他本人的最大讽刺,更是他心里最大的伤疤。因为完成晋级银牌杀手那次任务,他失去他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丁美。
那次目标人物是美国某宗教的传教头目,在其办公室中,两兄妹躲在通风口里,悄悄在他的输液体中射入冰针,冰针中蕴含着纳酸钠离子药物,十克的纳酸钠离子药物能足足提升十倍药性,让目标的死亡造成药物过量猝死的错觉。
眼见目标抽搐死亡,本来完成得非常完美的任务,被一颗螺丝钉的滚动声响给破坏了,他们最后被目标的保镖察觉,两兄妹只能无奈拔枪械斗,在撤离中,丁美不慎中枪受伤,虽然顺利逃脱,但妹妹终究挨不过这致命枪伤,在丁旺的怀中痛苦地死去,那是丁旺唯一一次痛哭。
这次任务,对丁旺的打击可想而知,他整个人变得更加沉静,也更加嗜血。由此,他离开了生活十九年的美国,于一年前来到华夏京城,从此在这里定居下来。
丁旺希望在这里他能治愈自己的心伤,更希望能迎来自己的新生,因为他答应过妹妹,他一定会好好地活着,把她那份也活出来。所以他要杀更多人,完成更多任务,升级到紫钻杀手,那么他就自由了,再也不用过着刀口舔血,朝不保夕的日子。
事实上每一个杀手都活在恐惧中,沾床即眠,睁眼即醒,他们没有睡过一次安稳觉。丁旺也不例外。
杀手——对普通百姓来说是可怕的,对有钱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那就是犹如死神的号钟,而杀手可怕的地方,恰恰是因为他们生活得很普通,你不知道他们何时何地用何种方式给你致命一击。
这是一个特殊的群体,他们游离在社会之外,却生活在社会之中,任何一个角落。也许是讨价还价的买菜大婶,也许是下象棋的和蔼大爷,也许是上流社会的贵公子,也许是像丁旺这样的社会小白领。他们在大众面前普遍性格柔和,但是内心残暴,意志坚韧,拥有各式怪癖嗜好。死亡,对他们来说,好比家常便饭,只因为他们也时常面临着死亡
当然,丁旺厌恶杀人,他厌恶晚间的噩梦常常把自己惊醒,甚至厌恶所有肉食佐料,厌恶一切关于死人的讯息。
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是给妹妹找一个爱她疼她宠她护她的男人,让她能真正地过普通人的生活。结婚,生子,家常里短,柴米酱醋,平淡又平凡。但是一切都破碎了,他妹妹永远离开了他。
他也试过逃离这个组织,但是从小注射病毒疫苗血清的他们,无路可逃。每一年,他都要接受组织特制的药物来缓解中毒症状,而不能按额度完成任务的杀手,不仅仅是扣钱那么简单,组织有一百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对于杀手来说,其实最大的死亡威胁,就是来自自己的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