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恪的这身“流浪艺术家”的装扮太唬人了,似乎没人愿意和这样一位犀利哥一起玩耍娱乐。
曾恪也不恼,本来就是一场秀,他在广场上自得其乐的玩着,时不时的找上路人,带给别人惊讶,也带给一些人欢笑。
“嘿,小子,把球踢过来!”
曾恪冲着斜前方的一位穿着洗得有些发白的旧棉袄的褐发少年挥手喊道,刚才他就注意到了这个年纪不大的小家伙,他就在自己周边打着转,自己去了西南角,他也跟着,自己去了东边,他还是在不远处,现在自己在北边,小家伙又跟了过来。
看他意动的样子,似乎是很想上来跟自己一起玩球,不过不知道出于什么顾虑,最终没有上来,只是不远不近的看着。
曾恪觉得自己应该主动一点,于是就将球踢了过去。
看着足球轻轻砸在了自己的脚脖子停了下来,褐发少年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疑惑的抬起头,看见流浪汉正冲着自己挥手大喊,褐发少年犹豫了一下,然后将球踢了回去。
但紧接着,足球又被流浪汉踢了回来。
“这样是不对的!刚刚你看见了我是怎么做的,你得把球挑起来,至少得颠两下……不,至少五下,然后再把球踢过来!嘿,小子,男人可不能说不行,所以,你没问题吧?”
褐发少年又愣了一下,他刚刚一直在旁边,流浪汉的动作他自然一清二楚,虽然其貌不扬,但这位流浪汉的脚下技术却是没的说,他数得很清楚,最多的一次,流浪汉就颠了五十六下呢,看起来似乎还有余力的样子,这点他可是做不到。同时也觉得,没有多少人能够做到。
本想拒绝,但对方“过激”的言语却是让少年犹豫了一下,五十下我做不到,但五下,总没问题吧?我可是男人,男人可不能说不行!
褐发少年抬起右脚,准备将球挑起来进行颠球,本来是很潇洒的一个动作,但第一下他就搞砸了——足球并没有被挑向半空,而是直接被他脚尖捅了出去。
褐发少年一张脸顿时黑了,尴尬而又郁闷的朝足球追去。
曾恪在另一头,弯着腰,笑得十分夸张。
少年被这样的“嘲笑”激怒了,咬着牙追上球,又开始用脚去挑球,他要用事实反击,刚才那一下只是一个意外,他可是男人,男人的字典里不能有不行两个字!
然后……
足球又被脚尖捅出去了……
如此五次之后,少年总算把握住了要领,终于,足球被他成功的挑起来——但依然没有顺利的进行颠球,因为……他挑得太高了,甚至,因为他竭力的想要用脚去勾球,慌乱中,直接摔了一个狗啃屎……
“哈哈哈!”
“哈哈哈!”
“伙计,你太有趣了……抱歉,我并不是想要嘲笑你,善意,这是善意的微笑,你懂吗?……好吧,看你很坚持的样子,我知道你是一个喜欢足球的孩子,所以,要我帮忙吗?对了,你真的喜欢足球吗?”
曾恪大笑着走过去,褐发少年眉头皱起,或许是因为对方流浪汉的外表,这让少年放下了不小的警惕心,对方看起来也是一个生活不如意的人呢,那么,咱们是一类人,所以,虽然他笑得很讨厌,但自己并不抗拒呢。
“来吧,小子,我来教你如何颠球?……那些潇洒的动作其实没多大用处,只是好看罢了,咱们先不要管,就从最简单的开始,OK?来来来,你看我是怎样做的……对了,你叫什么?”
“是这样吗,流浪汉先生?我感觉自己的双脚有些不听使唤,看见足球落下来,就想立即伸脚,但总是够不上……那个,我叫马克!你呢,先生?”
“当然够不上了,时机!知道什么是时机吗?你得在心里预估一下足球落下的速度和你伸脚的速度,做到心里有数,然后在最恰当的时候再伸脚出去……不不不,你先练习一只脚颠球,两只脚交替颠球,你这样的足球小白还是暂时不要奢望了……对了,你真的是一名球迷吗?我看着不像啊……哦,你可以叫我**!”
“****?真是奇怪的名字。不过……我真的很喜欢足球,曾!曾你知道吗?就是霍芬海姆的当家球星,他的球技棒极了,总是能进很多球,我最喜欢的球员就是他了,我妈妈说,他是霍芬海姆的骄傲,也是我们辛斯海姆所有人的骄傲……不过我家里没有电视,但我每个周末都会趴在墙上,因为房东爷爷家里有电视,我在墙上可以看见……对了,房东爷爷也是霍芬海姆的球迷,他会在周末的时候打开电视收看比赛,我自然也就能跟着观看了……你真的知道霍芬海姆吗?知道曾吗?”
见到马克已经能够很好的单脚颠球,虽然每次只能颠上两三个,但已经算是很长足的进步了,曾恪让他自己先练习着,一边看,一边点头,这才说道:“霍芬海姆?曾?哈,我当然知道!他可是世界上最好的球员,就算现在不是,以后也一定是……对了,马克,今天不是周末,你怎么没有去上学?”
足球掉落在地上,原本在练习着颠球的马克忽然沉默下来,眼睛中既有黯淡,又有向往,但最终他摇摇头,捡起地上的足球,继续认真的颠球起来。
“我很喜欢足球,但是……我没有一个真正的足球……**先生,我没有上学。”
曾恪愣了一下,也跟着沉默下来。
“马克,咱们继续吧,我教你玩点别的吧!”
“好,谢谢你,**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