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些个别的,可能对病情造成负面影响导致病情加重的部分,绝对要严格全面的摒除才行。
至少在病好之前,绝对不能靠近。
由于有了可靠地帮手和看护(玛修&爱丽丝菲尔),罗马尼·阿基曼得到了一个轮休的机会,可以去睡一觉。
——虽然他自己一点也不觉得这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在立香的病情还没好转的情况下,他怎么可能睡得着嘛。
但大家的好意还是要接受的,况且疲劳过度的话他的诊断也可能会出现问题……
像是要说服自己一般罗马尼·阿基曼的大脑中闪过无数条‘自己此时必须休息’的理由。然而知道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泄气一样的把自己丢到了床上,一只手搭在额头前发呆的时候,他都没有一点睡意。
月光如流水般倾泻进房间,一部分洒在地面,一部分洒到了躺在床上的自己身上。
他还记得自己开始之所以选择这间房间,就是因为这里同在封闭的迦勒底不同,打开窗户就能感受到带着温度的微风,看到四季不同的景色。
但此时面对这曾经会让自己感到喜悦的美景,他现在却一点欣赏的心情都没有。
咚咚。
“我可以进来么?”敲门声后,达·芬奇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啊,请进。”
浑身没了骨头一样躺在床上的男子急忙翻身坐了起来。
“嗯?比之前多了不少东西嘛。”
达·芬奇打开灯,笑眯眯的四下打量了一番。
桌子上摆着造型微妙的台灯,床上放着一个半人高的胡萝卜造型抱枕。还有一些其他零零碎碎的东西。
这些东西出现在卧室内并不奇怪,却都不是罗马尼·阿基曼这个男人该拥有的。
“之前跟立香出去逛街了来着。”看着桌子上那个造型微妙的台灯,青年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笑了起来。“她非说特别适合我就买回来了。”
“哦?看来你适应的还不错嘛。”
十年没有出过迦勒底的重度家里蹲,第一次走出那宛如珠宝盒一般的地方,她还在担心他会不会不适应呢。结果看起来还不错——还是说是因为跟立香在一起的原因呢。
“还不错嘛……不过要说的话,我,果然无论到哪里都是个没用的男人啊。”基本上是现实主义加悲观主义者的男子一如既往的陷入了自我厌恶模式。
明明被当做医生信赖,明明自己一直都在她的身边,却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身体根本没有好好休息过,已经到达了极限这件事。
“别在意别在意,要这么说的话,我们这些家伙才更失职啊。”有着漂亮大姐姐外貌的达·芬奇坐到青年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毕竟最后忘了给她体检的,是我们啊”
“难得有了自由,好好想想要做什么吧。这一次,终于可以作为人类生活了——不好好珍惜奇迹一般的现在的话,可是会遭天谴的哦。”
“……我知道的啦。”青年抓过床头的枕头用力的埋了一下,然后又回复了平时那副看起来没什么干劲,但确实在积极思考着的模样。
“好啦,我没什么,你快回去看看立香吧,还有那些英灵……希望他们不会把房子拆了。”
“你这是在小看我么,经过我达·芬奇亲手改造的魔术工坊,哪有那么容易就被破坏的——就算是遭受炮弹的轰击,没有十颗八颗也别想弄坏一块地板!”
“……”听起来好像在立flag啊,正常人的世界中怎么会出现炮弹。(相良宗介:你说啥?)
“诶?不喜欢花么?那想看什么?魔法·梅丽的秘密花园都有哟。”
“我想殴打医生一顿——好气啊!”
与其说气他,倒不如说气自己之前哭的丢脸?
“这……那我觉得还是回去之后你再揍他比较好。这里再怎么揍都是假的嘛,没有手感。”
梅林抱着自己魔杖坐到了天宫立香面前。
“怎么了?觉得后悔了么?”后悔要罗马尼·阿基曼这个人格回来了?
“怎么可能——只是觉得有点不甘心,也不对,只是在想,我是不是太难为他了。”
没有问过他是不是想要继续‘罗马尼·阿基曼’就强行把人以这个姿态拉了回来。“那个家伙,是不是又在为了别人的愿望而难为自己呢。”
明明是那么怂的家伙,却总是一次又一次硬着头皮顶上来什么的。
她抱着膝盖抬头看向天空。
这里的天空也不是平常的蓝色,而是带着梦幻色彩的暖色,仿佛混合了粉色、米色、橙色等暖色系的颜色。
“诶,那他如果说‘不想当了’,你就要放他回去英灵座么?”
“怎么可能,吃了我那么多圣杯,不连本带利的吐出来就想走怎么可能!”就算是英灵也不能这么吃白食不是?
“不,应该说他要敢吃了就跑的话,我也一定会追到英灵座把他拖回来还债!”
橘发的少女露出了宛如殴打……不,挑战魔神柱时一般坚(恐)毅(怖)的笑容。
所罗门……不,罗马尼·阿基曼,请自求多福吧。
梅林没什么诚心的在心底怜悯了他一秒左右。
看着少女充满朝气(危险)的表情,梅林眯着眼睛笑了。
“心情好些了?”
“是的,多谢啦你啦——每次心情不好或者状态不好的时候都来安慰我。”天宫立香爽快的道谢,“不过……”
“不过什么?”被夸奖了心花怒放的青年正不要钱一样的降着花雨。
“下次,换个场景吧……这个审美,我小学毕业之后就不想了。”
QAQ
虽然之前掉了一会儿眼泪(不是哭啦),但因为有在梅林特别给自己准备的梦境中休息了好一会儿,因此醒来的时候天宫立香感觉还不错。
除了发现自己正以靠着谁的姿势坐在谁怀里的这个状态让她有点……
“医生?”
她话音还没落下,就感觉到身下当垫子的某人的身体猛地僵硬起来。
“是、是我啦。”
明明紧张的浑身都要像石头一样了,他还是舍不得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