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啐了一口,“呸,这个小门儿是后糊上的,用的是糯米粉加石头粉末,有点儿像今天的混凝土。要不是爷我年轻那会儿见过两回,这次几乎就让它给蒙过去了。”
我这才恍然,我说怎么刚才那会儿,我一点缝隙都没看出来呢,感情是这么个原理。
那个洞口,将近一人来高,我稍一哈腰,朝里面搂了一眼,黑咕隆咚的,什么都看不见。
我抠了一块糯米粉石块扔下去,倾着耳朵听了好半天,也没有动静传上来。我不禁咋舌,看样子,这口井要么就挺深,要么就有隔音的玩意儿。不然的话,不会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我抽了一口冷气,“爷,咱没绳子,这地儿恐怕不好下去啊。再说这里面什么情况也摸不清楚,轻易涉险,有点不大靠谱啊。”
老爷子脸上也是带着一丝犹豫,就凭我们刚才的遭遇,井下面肯定有好东西。
但是有好东西的地方就有危险,井下不同于开阔地,哪怕是在这间庙里,有什么危险我们还能闪一下。井下空间狭小,万一要是有什么事儿,我们连往回抽身的机会都没有。
这种情况可不多见,这会儿就连老爷子也犯难了。
我们爷俩正踌躇的时候,就听轰的一声,顿时就感觉,整个将军庙颤了一颤。
我一个激灵,“爷,地震了!”
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轰隆一声,我们身后的整面墙顿时就是一歪,随即一个水桶粗细的青黄色影子就撞了进来。
“卧槽,长虫!”老爷子反应神速,就在庙墙倾下来的瞬间,人跟燕儿似的就窜了出去。
难道这种情形之下,他还能看清楚撞进来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再想跑压根就来不及了。那庙墙上崩下来的碎石,倒是没砸在我身上。
但我被那股子气流一裹,人一下子就朝石头墩子上的那个洞口里扑了过去。
好在我被那个洞要高一些,一只脚虽然已经滑了进去,但整个人好歹是贴在了洞口的外面。
望着掉进去的手电筒,在黑洞洞的井口里打了几个旋儿,然后光柱就彻底地消失了,也不知道是掉得太深了,还是已经摔坏了。
看着消失的光柱,我心里怦怦直跳,心说他妈好悬,这洞口再开大点儿,我这条小命今儿就得交待在这儿。
百忙之中,我还回头搂了一眼,进来的果然就是刚才那条大蛇。不过就这么会儿工夫,那条蛇可比刚才狼狈多了。
就在它身上,大片地方的鳞片,都已经脱落了下来,露出里面带着血丝的肉来。身上还有好几个地方给什么东西烧得黢黑。
最要命的是,那条蛇的半个脑袋都已经被烤焦了,这会儿正一缕一缕地往上冒着白烟儿,还时不时地冒出一股子肉香。
那种烤肉的喷香,跟这条巨蛇狰狞的面目连到一起,看得我胃里一阵子翻腾,差点没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