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然看罢良久，发出一声轻叹，仿佛洞悉了一切。

那是一种无敌的寂寞，亦是他们执念。

若他强行出手，加上冰主的协助，一定可以镇杀鬼影，但他尊重了冰主的选择，收起了天荒，背持在身后。

这何尝不是一种交锋？

冰主与鬼影坚持的道不同，而且是两种对立的道，他们自寂灭时代彼此对峙到现在，自身都已经残了，无法再改变后世。

所以他们所能做的，就是等待。

等轮回走到尽头，待因果循环终结，一切的一切，是如何一个了断？

这是一场道与义的争锋！

最终，鬼影与冰主，或许与季然之间，没有大打出手，听从冰主强硬并善意的忠告。

轰隆！

他们的法相在缩小，鬼影随之消失，天空恢复正常，纤尘不染，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冰主的身影回归神像，但没有直接陷入沉睡，眼眸中有一种神采，是沧桑，是欣慰，是感慨，就这么静静的盯着季然。

可是，他最终都没有向季然，或许说是轮回归来的任曦，说明什么，只有一声轻叹……

“这一世，注定辉煌；这一世，注定悲凉；这一世，注定剧变；万古的等待，史前的纷争，全部集中到了这一世，必然要有个结果……”

话音落下，冰主眼眸中的神采消散，回到了寂灭状态。

想来，冰主便是以这种方式，来减缓生命流逝，从遥远的岁月之前，熬到了这一世吧。

“是啊，必然要有个结果！”季然喃喃自语，似神魂出窍，遨游太虚，散发一股飘渺之气。

或许他明白了，冰主直到最后一刻，都没有说明什么，是因为只有迎回真正的任曦，才能洞悉大宇宙形成之密，清算节点尽头的恩怨。

“我为天帝，既轮回归来，当镇压世间一切敌！”

季然冷喝，随即收起天荒，转身大步离去，不曾回头，没有一丝迟疑。

不需要再在这里深究什么，他给出了冰主最想要的答案，同时也诉说了自己这一世无敌的信念，必将扫灭一切敌！

为自己这一世，为追风等昔日的兄弟，为冰主这等还在坚持的人，扫平一切，打出一个朗朗乾坤！

“孤昂兄，你回来了！”

见到季然归来，杨文四人上前说道，明显松了口气。

之前他们并没有伤及本源，外加蓝可暗中以海蓝之心为他们疗伤，伤势算是暂时稳住了，并没有大碍。

季然看了看他们，并对蓝可点了点头，道：“我没事，不用担心。”

此时此刻，距离试炼结束的时间，没剩下多少了。

不少人已经离开了剑体世界，尤其是不听劝，参与狙杀诸侯国子弟的那一百多人，纷纷逃了出去。

随着龙宇等人被驱赶，关于剑柄位置发生的一切，以及敖烈派系被清除的消息，都渐渐传开了。

那些人全都吓得魂飞魄散，没想到季然竟强势到这等地步，留下来被季然寻到，明显只有死路一条。

逃出去之后，他们第一时间想吴老头等人告恶状，并且寻求庇护。

只是，有用吗？

山头上，季然眺望出口处，眸光渐渐寒了下来，说道：“走吧，该离开，现在应该有很多人在等着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