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量力!”东方琉璃轻轻一闪,就躲开了来自凡人的攻击。
“你把隽娘还给我!”胭脂匠一击未中,并不死心,挣扎着起身还要上前。
“你的隽娘,已经被你害死了!”东方琉璃一跳躲得远远的,嫌弃的看着趴在地上失魂落魄的矮冬瓜,语气冰冷,“被你亲手杀死的,你忘了吗?”
“隽娘——”那矮子抬起头来,诺诺自语,“隽娘是被我亲手杀死的?”
“你且自己仔细想想!”东方琉璃见大事已成,也懒得同他说些什么,估摸着官府那边也要来人了,筒起袖子便要离开。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哪知那矮小的胭脂匠并不愿放他离开,缠着他的脚脖子不让他走。
东方琉璃用力踢了好几下也甩不开这块黏人的狗皮膏药,只得无奈的停下来帮他回忆,“你可想想,你说的隽娘之前可是打伤了黑白无常,继而又来攻击我,奈何法力低微被我收了。你说说,这要是个人,能惹出这么多是非吗?”
见他不说话,东方琉璃接着说道:
“由此可见,她是已经死了的,只有死人才会被无常追捕。那她,又是怎么死的呢?”
“我不知道。”胭脂匠似乎是回过了神,不再抓着他的小腿不放,而是一步步的向后退去,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塞在角落里。
“不是我!”
“我不知道!”
他大人头摇的像拨浪鼓,如同一个痴儿般,口中不停的念叨着这两句话。
东方琉璃见状,知是他已全然想起,此时口中胡言乱语,只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可悲!可叹啊!
他摇摇头,一步一步逼近蜷成一团的胭脂匠,残忍的将事实剖析开来。
“你生的矮小,因为会点手艺娶了名声不好但貌美如花的隽娘为妻,对她颇为宠爱。可她却不守妇道,与巷尾的刘樵夫私通。你生性懦弱,不敢声张,却也怀恨在心,于是将毒杜鹃花采集下来,磨砚加入胭脂中送给妻子。她不知有毒,满怀欣喜的擦了粉脂去会情夫。毒素顺着她的肌肤在两人行不齿之事时蔓延到刘樵夫的身上。接着你的妻子暴毙而亡,你利用乌头独特的病理特征逃过一劫,却因为舍不得爱妻强行留下她魂魄炼化成小鬼。再之后刘樵夫也如愿死去,可你却不让死人安生,连他的魄也取走。”
“你自认聪明,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有毒的胭脂卖出,这才让我寻到证据、握住你把柄。你说,我说的对吗?”
胭脂匠听得他一番叙述,当下面如死灰。
缓缓站起来,承认道:
“是的,是我设计杀死了那一对狗男女!”
“但我不后悔,他们,该死!”
言罢,那胭脂匠朝后一转,猛的向墙面撞去。
“哎——”东方琉璃还没来得及拦着他,那人便从墙面上软绵绵的滑下,鲜红的血溅的到处都是。
东方琉璃遗憾的摇摇头,可惜了,他还没问是谁帮他炼化的魂魄。
现如今,就只有用这个法子了。
外面传来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不用想,也知是府衙中来人了。
东方琉璃眼疾手快的将胭脂匠已然出窍的魂魄收回袖中,正经的站好。
“东方大夫——”这趟来的可是知府大人,他一跨进门就急急向院中的那道红影询问情况。
“我一来,便是这个样子了。”东方琉璃挪了一步,让出自己身后血肉模糊的尸体来。
知府大人探头瞄了一眼,那矮矮小小的三寸身材,可不就是胭脂匠?
“这是畏罪自杀了?”
“或许是吧。”东方琉璃接口,并没打算再多说些什么。
“算了算了,抬走吧!”既然事情真相已查明,凶手怎么死也没那么重要,一身官服的知府大人挥挥手,示意手下人将尸体收好。
“那就有劳东方大夫了!”
“无碍。”东方琉璃指了指死人身下的一片殷红,那小小的花骨朵因着鲜血的沁染开的越发的艳了。
“这便是能致人于死地的乌头了,还请大人妥善处理。”
“本官会的。”他又是一招手,示意手下人过来把这片毒物给铲了。
东方琉璃拍拍衣袖,大方的行了礼回了自己的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