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孩子,怎么就觉得这么面熟呢?难道他与这孩子的父母相识?
姬宫涅细细将自己熟识的人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却始终不得其法,最终只得放弃。
走到门口,大清早上行人稀稀,姬宫涅想着东方琉璃去了后院,颖儿又回了骊山,这医馆怕是没人看着,还是把门关起来为好。
转过身,伸手去合两扇门时,一道异样的目光似乎锁在了他身上。
姬宫涅心中一紧,却还是稳住手头动作,慢慢合上门扇,然后猛的回头。
什么人都没有,他的眼前,只有稀稀疏疏的那几个行人。
奇怪,明明感觉有人盯着自己的,难道是自己太敏感了?
姬宫涅心下一阵不解,再三确认确实没有什么异常后,也只得把心头异样压下,快步穿过街道,去办东方琉璃所吩咐的事去了。
话说东方琉璃抱着那孩子进了自己屋子,烧好水就将孩子脱光了扔进木桶,正想着这衣服该洗了还是直接烧了的时候,突然一阵微风自她拎着的那团衣服中飘下来,东方琉璃定睛一看,只见一纸书信,静静躺在木质的地板上。
信?
东方琉璃扔下衣服,蹲下将其捡起,说不定这里面藏着孩子的身世。
撕开信封,自里面倒出一张写满笔墨的纸,东方琉璃逐字逐句的往下念去。
“吾兄宫涅,见字如面。一别数年,其沧海桑田变化,尽在不言中,不提也罢。吾自身边人耳中听到,帝女已故去多年。无愤懑之情,实乃牵强之语。汝虽为吾兄,但提及有关帝女之事,吾往往理智尽失。但吾知晓,帝女心中,独有皇兄你一人。爱屋及乌,兄长即为帝女心爱之人,吾也应遵循她故愿。过去之事不必再提,满目怆然,徒添悲戚。而今与兄长联系,也为多人帮衬之故,吾近些年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别无所求,唯有帝女之女在身边养至五岁,不甚放心。现托付与兄长。究其孽缘之初,也是兄长之女,兄长当负此责。一别今日,自此不再相见,望兄长安好。弟宫闵敬上。”
读罢,东方琉璃整个人都愣在原地,仿佛被雷劈过一般。
这,这丫头是姬宫涅的女儿?
他已经和人有了女儿,而且还这么大了?
虽然就信看来,孩子的亲娘已去世多年,可姬宫涅曾有过妻室,这是不争的事实。
东方琉璃的身形晃了晃,一种被人欺骗了的感觉自心底升起。
他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告诉过自己,他已经有了妻女?
那他从前说过的那些,算是什么?
若当时没有青媚狐从中作梗,她真的嫁与他了,他打算什么时候同她坦白?
她可以不在乎他的过去,但她绝对不允许自己被欺骗。
姬宫涅,你究竟,把我东方琉璃当做什么了?当傻子一般戏耍吗?
东方琉璃双拳不由收紧,单薄的信纸在她手中被捏做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