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它揉完,好不容易摸索着捡起石板上的小香菇抱起,他才说话。
“好了,今天带你认识光线。”
他根本不指望牲口能听懂他的话,尾巴一抬,尾尖冒出一个小火苗,它是如此之小,小到连一颗牙齿的大小都没有。
“呜!哇!”各种怪声从农场的四处传来,这微弱的火苗,在地下却如此瞩目。
那哈尔奥拉自己也眯着眼看着火苗:真想去看看阳光啊。可惜,只有最虔诚的族人才有资格参加阳光下的大祭典。
稍微感慨,他把注意力放到笼子里。
笼子里的双足生物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火苗,很快眼睛里流出水来。
他的观察力是很强的,通过观察眼球变化,知道这是因为它从来没见过火苗强度的光亮,导致的自我保护机制,跟那些被撞一下就眼睛飚水的理由是不同的。
眼看着它湛蓝的眼珠边布满血丝,他灭掉小火苗。
“你的祖先和我的祖先一样都生活在阳光下,或许那时候你们就已经是牲口?但是我们现在能够适应地下的生活,你们却还跟瞎子一样,难道真的只是神力的原因?”
他对着笼子里的双足生物说话,实际是在自问。
它不怕火,应该是有传承的对火亲切的记忆,这样的存在只有两类:能主动使用火的生物,和被驯化的牲口。
他心底是不愿意相信前一种可能的,因为那和“历史”不合。“神”的形象已经在他心中崩塌了,如果“历史”也是假的,他要怎样才能找到真理?
想到值得思考的问题,他移动到农场门口,用尾巴打地,从远处吸来一个会发出荧光的小蘑菇,回来放到笼子里摸不到的位置,再用法术,直接让荧光小蘑菇直接长在岩石上。
弄好这些,那哈尔奥拉在没有笼子的一侧坐下,看着牲口们对蘑菇的反应思考着问题。
六十六号农场里的双足生物是什么时候有的呢?
“历史”不会记载这种小事,用想肯定是想不出来的,不过他也有朋友。
“稍微连一下应该不会惊动地心的家伙吧。”
他自言自语着打气,闭上眼,尾巴从身后绕到前面,尾尖恰好停在双眼之间。
下一刻,他已经在精神的空间里,一个朦胧的世界。
对面有一个肤色较浅,鳞片在不同光线角度下会变色的元祖人,她很漂亮,有着一口锋利如白银般亮洁的牙齿;鼻子只有两条窄到几乎闭合的缝隙,能自由行走于风沙中;眼睛里没有一丝眼白,一片墨色中,瞳孔处泛着一点微红,不仔细些都看不出来。
“那哈尔奥拉,你来找我已经违背神意,你再这么疯下去真的会死!回到至高神的怀抱吧。”精神的世界里她先开口,用细长的尾尖遮住额头。
“不不不,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寻找答案的。关于一个问题:六十六号农场里的牲口有没有补充或更换过物种?”
“……”
对方被他的理由砸中,仔细思考起来,不多时放下尾巴点头:“虽然你是‘疯子’,但既然向全知者提出问题,也同样可以得到答案。
是的,六十六号农场在三千两百个主星年之前,更换过牲口,之前的在庆典上使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