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有些费劲:“豪爽还有不好的豪爽?”
运来伸手拿起烟,点着一根:“离你远点抽,一夜折腾没睡好。”
萧寒摆手:“没事,你抽你的,我不是蜡做的。”
深深吸一口烟,运来说:“我给你举个简单的例子,比如说有个工程能赚二十万,我跟你对等合作,咱的利润是一人十万。好,谈妥了,需要先垫资,按我们的行情利润都是百分之二十左右,也就是赚二十万得先垫付一百万左右。”
萧寒伸手从烟盒里掏出一根烟,放到鼻子下闻着不说话,听运来往下说。
运来把打火机递过去,萧寒接过放到桌上没有点烟,运来继续说:“好,既然利益对等,风险也得对等,咱们俩一人需要垫付五十万。你就请我吃饭,很贵的饭,吃完喝完又去唱歌玩,花了两三万。够豪爽吧,接着你就说,这一百万小意思,我都垫付了,你不要管了,只管分钱就好了!”
把半截烟摁灭到烟灰缸:“这样的人敢合作吗?”
萧寒沉思了片刻:“如果他看重的不是这一单,是为你手里或者你有关系能运作的下一单呢?”
郝运来击掌:“对了,你说的这个是重点,他不在乎二十万,那就是盯着你的二百万!”
可,这个跟感情有啥关系呢?
萧寒心里反复权衡,他总是不信韩笑会利用他为自己的前途。
运来接着说:“我们是兄弟,从来没有因为钱的事情红过脸,彼此也都真心交往,简单有效。可是你想想,你当年是个大学生,毕业分配到哪都不知道,就算留在省城也是一穷二白,韩笑就选择了高官的公子,这样她就可以少奋斗很多年……”
摆摆手,萧寒伸手拿起打火机点着烟:“我知道你为我好,我也发誓不再谈感情,但我在韩笑面前好像永远也无法拒绝,这个事情不谈了,我琢磨琢磨。”
运来伸手把他的烟夺过去,掐灭扔进烟灰缸:“嗓子都哑了还抽,我也不抽了,中午去我家吃饭吧!我们家省城没啥亲戚,我爸早晨起来就嘀咕说想你了,说你成了名人就很难见到了。”
“狗屁名人,”萧寒苦笑着:“也就是人名罢了。你去对门家里收拾收拾,我喝点药睡一会,中午咱一起回去就是了!”
蒙头睡了一大觉,萧寒起床觉着舒服多了,又吃了次药,随后戴着口罩,拎着节前山狼与雪雀给捎过来的土特产,跟郝运来回他家吃了一顿饭,其实这个家就是萧寒与运来一起住了三年多的那个家,倍感亲切。
关于这个土特产,这是他春节前很舒心的一件事,不是说这些木耳蘑菇多好吃,而是薛平主持了半年多乡镇工作后,由于学历高,新去的县委书记直接就把他提拔到良县教育局做了局长。虽说是平调,但各方面待遇比起来是升了半格。随后他就把雪雀调到了教育局办公室,专门负责文秘工作,雪雀本就喜欢文学,诗歌写的也不错,没有人说什么闲话。随后山狼与雪雀两口子就把家安在了县城,借钱买了个院子,这么多年了总算是安生了。
郝运来的母亲中午弄了好多菜,但萧寒一滴酒也没喝,郝运来的父亲没有劝,只是说早晨在新闻里看到电视台采访萧寒,在非典一线工作,得名得利看淡点,安全健康必须放到前头!
这一点郝运来的父亲看得很透,但他没有看出来,在非典结束后,萧寒获得的荣誉大大小小十多个,从省城到全省、到共青团中央到全国,尤其是这一年底,萧寒获得中国新闻奖一等奖,运来笑他成了享誉全国的“名记”!
只是这些个荣誉跟他个人的幸福比起来,那是烂水沟上白云飘,职业的荣耀与风光根本无法让他开心,因为韩笑再一次离他而去。
这个晚上他是开心的,想办法买了些菜,萧寒半下午开始忙活,七八个菜各有特点,为此他翻着菜谱反复琢磨。
待韩笑拿着一瓶洋酒进门,餐桌上已经琳琅满目,俩人喝了两杯,吃了几口,目光里便全成了暧昧,很快就携手进了卧室。
卧室里的灯全是欧阳一选的,暗红色的调子很迷离,萧寒吻着韩笑有那么一刻走神,欧阳一撅嘴的样子如影如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