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店就七八张桌子,人也坐得满满的,正好有一个桌子的人吃完离开,薛平的司机马上过去:“收拾下桌子。”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女笑容可掬走过来,萧寒有些不忍心,赶紧走过去帮忙收拾,正天也伸手,老妇人点头哈腰:“谢谢,谢谢,我自己可以的。”
坐下后,薛平说这就是那位退休老教师,原来就是一中的历史老师。只是孩子不争气,唯一的儿子吃喝嫖赌啥都干,把父母的房子都卖了。老两口也管不住,就开了这个小面馆,但他们不肖的儿子经常来就像抢钱一样。
点了五碗面,又拿了几个小菜,萧寒叹口气:“这样的儿子不如弄死,要他作甚?”
话音未落旁边一个桌子上一个男人站起来:“你说啥?”
抬眼看是个文质彬彬的中年人,薛平马上说:“我们闲聊几句而已,你什么意思?”
这个中年人不依不饶,对着萧寒说:“我就是你说的那个该死的儿子,你话也忒多了吧?”
那个老妇人正在里面盛面汤,马上就跑过来,一把把儿子拉到身后:“抱歉抱歉,你们吃饭,没事没事。”
不等她回头,那个中年人伸手就把她推到一边,老妇人一个踉跄身子歪斜磕在旁边一个桌子沿上,然后失去平衡摔在地上。
萧寒迅速站起来走过去把老妇人拉起来,看见她刚才磕的地方微微渗出鲜血,不由怒从心起,回头抡起胳膊就给了那个中年人一个耳光。
“啪”一声脆响就把他打蒙了,饭店里的人看见打起来马上都跑了出去。那个中年男人嗷嗷叫准备扑过去打萧寒,正天在旁边搂头就是一拳,萧寒也上前再踹一脚,中年男人倒在桌子上,噼里啪啦,桌子上的碗筷纷飞,桌椅倒地……
薛平站起来伸手拉着萧寒:好了,不要打了。
这个男人看双拳难敌四手,狠狠地盯着萧寒看一眼:“有种你等着,”随即就冲出面馆。
正天过去扶起倒地的桌椅,萧寒从兜里掏出两百块钱数递给正在旁边流泪的老妇人:“阿姨,损失我们赔,劳烦煮五碗面。”
老人伸手推开萧寒拿钱的手:“养子如此,我才该死啊。谢谢您了,面我煮,钱不能要。”
说完话她颤巍巍往厨房走,厨房门口一个有些佝偻的老头叹口气,转身先进去了。
萧寒也跟着走过去,将手里钱塞到老妇人的口袋里,不等再拒绝转身回到桌前坐下。
薛平有些紧张:“要不咱换地方吃吧?”
萧寒摆摆手:“不怕,就在这里吃!”
五碗面依次端上来,他们低头吃面,这一番折腾后,萧寒似乎忘记昨晚大醉,但一口面下肚马上就想吐,赶紧抬头停口。
萧寒正对着门口坐着,他抬头就看到陈云芳进来,四目对视,马上都移开,云芳的脸瞬间就红了,他马上就明白昨晚该干不该干的都干了。
过来坐下,正天把一碗面推过去,薛平马上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云芳呵呵笑:“打得好!这才是我喜欢的男人!”
就像萧寒说她喝醉就先睡了一样,这话也不值当推敲就都明白,薛平哈哈笑:“我不是怕事,是怕这事丢人,堂堂北龙晚报专题部主任跟小混混打架,这事传出去不好听啊。”
萧寒再吃一口面咽下去:“我无所谓,副县长打架才是新闻。”
都笑了,于是安心吃面,吃完也没见那个王八蛋儿子回来,一行人也就起身出来了,老妇人捏着萧寒给的钱非要退还,萧寒没接:“阿姨,他再打你就报警,这是虐待老人,是犯罪。”
老妇人抹着眼泪:“自己生的,有啥办法啊。”
到车跟前,陈云芳突然说:“萧寒,你坐我车,给你说句话。”
没法拒绝,萧寒也不知道想还是不想,过去拉开副驾驶门上车。
云芳发动车扭头说:“你昨晚啥时候走的?喝多了吧?”
萧寒看着窗外:“天快亮了才走的,吐了。”
再无话,车向前开,快到宾馆云芳说了一句话:“你这辈子都是我可以信任的男人,其他啥都不要想了啊。”
到房间收拾东西,再下来握手告别,萧寒一直不敢看陈云芳,他一直在深深自责中,但为什么自责也说不清。
车出了宾馆大门,萧寒回头看薛平跟陈云芳仍旧站着,刚想挥手,正天突然一个急刹车,好在车不快萧寒只是往前甩了下,扭头看车前躺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