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镜迟将手心内的瓜子挑拣了出来,笑着说:“我听春儿说你吃不惯,不如替你把原先的厨娘找回来,嗯?”
我说:“倒也用不着了,这个厨子坐的菜,胃口倒是合了些。”
穆镜迟说:“倒没以前那么娇气了,看来在这待了一段时间,少了几分大小姐的脾气。”
他坐在那又开始翻书,穆镜迟似乎有事没事就爱翻书,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想了想,还是开口说:“我想下山,跟你回去。”
穆镜迟听到我这些,他翻书的动作停了停,拧眉问:“怎么了?不是跟你说明白了?”
我说:“在这山上无聊,我想回金陵,而且。”我指了指自己的说:“而且,让我在山上躺这么久,我一定会无聊死,不管这次无论如何我都要跟你下山。”
穆镜迟将手上的书合上,然后缓缓放在了一旁,他起身朝我走了过来,来到我床边坐下后,便握住我抓着枕头的手说:“不是上回才跟我保证自己会听话吗,嗯?怎的,这么快就不记得了?”
我将手从他手心内抽了出来,继续抱着枕头说:“我反悔了,我要跟你下山,我不要再待在这上头。”
我没有跟他开玩笑,而是将话说得很认真,穆镜迟看到我这样,他叹了一口气抱住了我,在他怀中后,我抓着他衣襟,继续小声的哀求说:“你就答应我嘛,不会有什么事情的,这些都是迷信,你以前从来不信这些的,怎的,这次会听了那老道士的话。”
穆镜迟低眸看着我,他没有答应我,只是握住我抓住他衣服的手,安抚着我说:“不要胡闹,这种事情不能开玩笑,这是为了你好,明白吗?”
我说:“我不明白,你就让我下山吗?”
我开始缠着穆镜迟,可在他怀中耍赖了整整二十几分钟,也没有将穆镜迟给说服,倒是被他用一个新鲜玩意转移了注意力,是瓶指甲油,国外产的,里头的液体极其的独特,和国内颜色单一的指甲油不同,里头有着亮片儿。
穆镜迟见我爱不释手的瞧着,也不再跟他闹了,他低眸笑着凝视我。
我拧开放在手上试涂了一下,可才涂两下便歪了,觉得不方便又改为抓住穆镜迟的手,在他指甲上涂着。
穆镜迟的双手线条均匀,十指修长,皮肤白皙,这双手拿任何东西,都让人觉得是视觉上的享受。
我试着在上头涂了两下,穆镜迟也不阻挡,见我开心,便任由我在那胡闹着。
之后他看我涂了良久,还在一旁指点我,哪样涂更流畅一些,我按照穆镜迟的指点,便在那慢吞吞的涂着,涂了好一会儿,他的匀称端正的指甲上,便涂满了亮晶晶的东西。
春儿和如萍见我拿着穆镜迟的手如此糟蹋,便在那闷笑着,好半晌,春儿在一旁搭话说:“先生这双手,向来可是只提笔的,平时可是连任何脏东西都不沾,今儿个倒是被您糟蹋了个遍。”
我得意的看着春儿说:“你懂什么,我这可不叫糟蹋,我这叫艺术。”
然后我又立马对穆镜迟吵闹着说:“你帮我涂,我也要亮晶晶的。”
穆镜迟被我缠得没办法,在那轻笑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