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月月。”飞哥仰起头,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眼中的泪水,不让它滑落,他眼睛眨也不眨的目视前方:“还有聋子,阳哥。”他侧头看向龙依依:“对了,安琪呢?从参加完葬礼我怎么就没有见过她。”
阳哥和聋子早已经下葬了,躺在那样的冰冷的墓地之下。
一生的过往,辉煌,痛苦,欢笑,伴随着那一夜的大雨被全部掩埋。
“走了,抱着孩子走了。”龙依依哽咽的说道:“她说她不会在回来了。”
“呵呵。”飞哥惨然一笑,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而下:“都走了。”
龙依依拿纸擦了擦眼泪;“是,都走了,都不会在回来了。”
活着离去的人,最起码有着重逢的希望,而死去的人,却再也不会相见了。
这时飞哥的电话响了起来,是顾晴打来的,他看了一眼就接听了起来:“喂。”
“飞哥,你来劝劝斌子吧。”顾晴直接说道:“他和凯子俩天天喝酒,烂醉如泥,你来劝劝吧。”
飞哥的眼睛里满是空洞,痛苦的又何止是一个人。
他承受的痛苦,不比任何人少。但是在这样的时候,他却不能倒下。
“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飞哥涩声说道。
先把龙依依送回了家,飞哥走到小区下面,点上了一支烟。
淡蓝色的烟雾在他的指间飘荡而起,像是消散的灵魂舞动的一曲哀伤,在不甘的告别一样。
只是,在风中终究还是慢慢的消散了。
把烟头丢在了地上,他站起身,有些疲惫的向着斌子家走去。
刚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屋里狼烟地洞的,缕缕青烟顺着门缝飘荡了出去,飞哥不由的后退了一步,咳咳的咳嗽了两声。
斌子和凯子坐在地上,地上散落着一些空酒瓶子,和长短不一的烟头。
顾晴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飞哥。”
飞哥淡淡的点了点头;“你去我家待会吧,依依在家呢?”
“好。”顾晴看了斌子一眼,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斌子醉眼朦胧,脸色通红,他重重的打了一个酒嗝,一把将飞哥拉了过来:“来,飞哥,喝酒喝酒呢。”他醉醺醺的从旁边拿过一瓶白酒放在了飞哥的面前;“来,我们喝酒。”
飞哥看着他俩,没有动。
“你俩想要干什么?我问你俩想要干什么?”飞哥低喝了一声。
“喝酒呀,额……”凯子险些没有吐出来,他抹了一下嘴,晃了晃脑袋:“喝酒,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说,来,我们喝酒。”
“你俩想要干什么呀?是不是也准备像言言似的,啊?我问你俩呢?言言还没有站起来,你俩有这个德行。”飞哥有些愤怒的看着他俩:“告诉我,你俩想要干什么呀?”他的声音哽咽了起来:“是不是不玩了,是不是什么都不要了?”
“玩,玩特麻痹。”凯子低着头呵呵的笑了起来,当他抬起头的那一瞬间,眼睛里渗透了泪水,颤声说道:“月月走了,阳哥走了,聋子走了。他们不会在回来了,我们再也看不到他们了。”他一把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呜呜的痛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