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钟致丞真给她炖了猪蹄汤,是他亲自动手。
秦苒吓了一跳,钟致丞自带主角光环,简直无所不能。
看着端来的汤,成色不错,想来应该味道不错。
喝一口后,差点吐了出来。
咸的要死不说,味道也很怪,说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
只和一口,秦苒打死也不要喝第二口。
钟致丞不仅皱眉,“有那么难喝吗?”
他不信,自己尝了一口。
有一瞬,他的面容僵在那,之后又恢复常色,“味道不错。”
秦苒简直不能信,钟致丞的演技也太好了,那么难喝的东西他竟然面不改色的喝下去。
“那你喝吧,我是不会喝的,”秦苒直接缴械投降,“我还是下楼去买葱油饼吧。”
原以为钟致丞怕她行动不便会拦住她,不想他竟然什么也没说,坐在桌边慢慢品尝自己熬制的汤。
一口一口,细细的品尝。
秦苒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她又重新蹦回来。
“对不起,”秦苒觉得自己残忍,钟致丞好心给她做的汤,她说难喝就算了,还说去买“葱油饼,确是挺打击人。
想之前那次,她做的面不也差的要死,但他还是吃完了。
有时候心意到了就足够,没必要计较那么多,反而她的种种大实话,太伤人。
钟致丞没说什么,端起汤倒在垃圾桶,只淡淡的回一句,“下次我会做好。”
秦苒欲哭无泪,看来她真的伤到他了。
转身,钟致丞又出了门。
秦苒连继续说抱歉的机会都没有。
似乎说抱歉并没有什么作用。
不过秦苒觉得,钟致丞对感情似乎很敏感,虽然态度时冷时热,却也是不过小心翼翼的表现。
她不敢妄图去分析钟致丞,但她愿意去体会他。
自十八岁起孤身一人,他能有今天的成就很了不起。
相对的,失去至亲,失去情感的最大来源,或许是他对周围事物冷漠的真正原因。
但他也不是真的冷漠,至少对她不是。
为了安抚她,他愿意揭开自己的伤疤给她看。
他真的对她好。
而秦苒此时无力极了,好像自己是个废人,除了麻烦,似乎从来没有为他带来过什么。
钟致丞回来,打包了一堆吃的。
像之前两次一样,她们在客厅茶几上用餐。
钟致丞继续看财经新闻,秦苒从头至尾一言不发,只默默地吃饭。
吃完饭后,她动手收拾东西,钟致丞按住她的手,说:“我来。”
之后便夺走了她手里的碗筷,起身去厨房洗碗。
秦苒心里更不好受了,她有点后悔自己扭到脚,因为这样一个小小的理由就把所有事推在他身上,很不公平。
眼眶有点泛酸,但她却没有泪水,心也很疼,但却依旧在跳动。
她确定,她是个无情的人,和钟致丞的冷漠不同,她将所有深刻的感情拒之门外,即使在感动,也一点儿眼泪都流不出。
钟致丞处理好,见秦苒还呆呆的坐在沙发上。
他走过,直接将秦苒抱起,然后向他的卧室走去。
秦苒看方向不对,赶紧问:“你这是做什么?”
“你这样,晚上去洗手间不方便,”钟致丞只说一句,却是最重点的。
秦苒无力反驳,不过她还是笑一笑,开玩笑说,“我还是喜欢有空调的地方。”
钟致丞嘴角也一弯,更感叹秦苒的懂事。
不过这句话他也很喜欢。
原本一场冷战被无声的化解,两人都有心和好,既然都愿意迈出一步,何不互相给对方一个台阶下?
因为脚的原因,秦苒彻底被钟致丞要求定居在他的房间。
秦苒推他一把,“别以为有昨天的事,你就能得寸进尺。”
她可不认为,他们睡一次就能证明什么。
钟致丞才不管她,用力将她圈紧,在她耳边说:“那你先得告诉我,我几寸几尺,我才能往里进。”
“你——!”秦苒哑然,说不出话,三句话不离“污秽之语”。
男人果然都像肖澜说的那样,“骨子里全是坏水”。
“你一点儿都不像男科大夫,”秦苒说:“脑子里七荤八素的东西这么多,你是妇产科的吧?”
“是,只为你一个人服务的妇产科大夫,”钟致丞毫不避讳地说。
秦苒说什么都说不过他,只好投降。
没什么话题好聊,秦苒想,既然钟致丞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医生,应该会遇到一些奇葩的事。
以前上课的时候就喜欢老师讲一些医院里的发生的故事,有的感人,有的搞笑,有的悲痛欲绝。
医院是一个看尽世间悲欢离合,死亡与生存并存,人性善恶并显的地方。
“钟致丞,你有没有遇到什么难忘的事?”秦苒趴在他怀里,仰头看着他的下颌骨问,随后想到什么后,补充:“除掉第一个死在你手里的病人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