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颅血发披肩,眼似铜铃,牙尖嘴利,狰狞邪恶,额头正中生有一个冲天独角,看起来绝非善类,正盯着不断靠近的徐福,咧嘴狞笑不已。
桀桀——
血色鬼头,嘴里发出一阵意味难明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它血口大张,里面布满锋利如剑的尖牙,上下相撞,发出铿铿之声。
徐福盯着突然出现的鬼头,心中大恐,从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邪恶气息,强绝深邃,远不是他区区一名练气修士可以抵挡,他不禁拼命施展秘术,激烈挣扎,想要从血芒的束缚中挣脱。
血色鬼头,眼中闪过一抹人性化的讥讽之色,头上独角血芒一闪,嗞啦一声,一道纤细如丝的血光射出,狠狠击打在徐福身上。
徐福立刻发出一声凄厉惨叫,接着身躯一颤,一件黑糊糊的物什从他所化的黑影中,啪嗒一声掉落在地,然后他的身躯再也无法抵挡血光的拉扯,嗖的一下,就被拉进了血色鬼头的口中。
咔嚓咔嚓——
血色鬼头嘴中响起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如同品尝美味的餐点一般,囫囵吞枣的就将徐福吞了下去,接着舔了舔血红的舌头,露出一个意犹未尽的神色。
突然,它目光一定,看着穆图和魏元一动不动的身躯,眼中闪过一抹贪婪,然后张嘴猛吸,接着两人身体毫无抵挡,离地向着它的巨口飞去。
就在这时,眼见穆图的身躯,就要投进血色鬼头口中。
倏地。
黑幡上的血芒,闪了几闪,接着噗的一下,溃散开来,鬼头不禁面现不甘之色,跟着也化为一道血雾,砰然溃散。
这时,一道光影从黑幡中激射而出,瞬间没入穆图了的身躯。
他的身子,啪嗒掉到地上,摔了一个瓷实。
嗯——
穆图身子一抽,嘴里断断续续传来一阵干涩的呻吟,满是痛苦。
他浑身酸痛莫名,大脑深处阵阵难以用言语形容的胀痛,时刻侵袭着他的神经,让穆图处在一种无比清晰,却又恨不得立刻昏死过去的诡异精神状态。
就像有人在他脑中放了一颗不断跳动的火球,一胀一缩,令其头疼欲裂。
唔——
他摇摇脑袋,艰难的坐了起来。
脸上青白一片,两眼混沌,尚未恢复清明。
片刻后,穆图才神色一变,身子狂震,倏地伸出两手,放到眼前仔细看了看,接着他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面颊,眼中满是惊疑不定之色。
先前他所经历的那一幕实在太过诡异,无论是在黑暗空间内见到的另一个自己,还是自己在怪梦中所经历的一切,让他产生一种既真实又虚幻的错觉。
似乎他看到的一切,都是存在发生过的事件,却又给他一种发生在另一个世界的错觉。
他目光一转,看到不远处的黑幡,这才想起自己的处境,不禁面色一变,长身而起,手中剑芒一闪,寒影剑已然在手。
穆图看着身侧几步外,魏元的两截残尸,心中一紧,不动声色的暗自戒备起来。
他两颗莹亮的眼珠,不住的扫过四周。
经过刚才几次的爆炸,四周的黑色雾气,早已消散一空,入眼处除了满地碎石,和坑坑洼洼的地面,周围不见一人。
穆图依然不敢放松,魏元尸体的伤痕,明显就是被极为锋利的利器,瞬间切割而过所致,死状凄惨。
他只记得昏迷前最后一幕,便是冲天火光,自寿乐大殿的地底冲起,将他和魏元以及欧阳无华席卷进去。
如果魏元在爆炸中死了,那尸体的伤口绝不会如此整齐利落,虽然对方的尸体上,也能看出许多撕裂伤口,但穆图自然能分别什么是致命伤。
由于他晕了过去,经历了一些诡谲难言之事,自是不知道随后魏元受到徐福偷袭,以及黑幡上面,突然出现的鬼头吞噬了徐福的一系列事情。
穆图小心戒备半天,依然没有发现敌人的踪迹,这才相信自己是唯一存活下来的人,这时他心中涌起一抹不知道是庆幸,还是狂喜的心绪。
他不禁大松口气,身子一软坐了下来,顿时一股疲惫至极的感觉,如潮水般袭来,他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觉。
从深坑中不断传来硝烟和硫磺火石的刺鼻气味,以及周围地面的狼藉景象,穆图肯定这是大量火器爆炸造成。
他脑中立刻浮现出一种威力强大的火器名字——神火霹雳弹。
也只有这种火器,大量堆积之后,才会造成如此惊人异象。
最后时刻,穆图见到欧阳无华面色狰狞,手掌发力的猛拍到寿乐殿的一根柱子上,接着便是巨响传来,火光大起,气浪翻滚。
想来这就是欧阳无华原本用来对付徐福最后的底牌,不过想要将数量极其庞大的神火霹雳弹运入这里,可不容易。
穆图细细一想,脑中立刻锁定一个人来。
这里除了他自己可以经常出入,还有一个人也有这个权限,那就是司徒善。
对方在天心殿时,就从怀里摸出两颗霹雳弹,应该是欧阳无华交给司徒善的,而这地宫内的霹雳弹,估计也是司徒善偷偷放置。
其实穆图猜的没错,欧阳无华见他最近和徐福走得极近,就暗中拉拢了司徒善,并且将神火霹雳弹交给对方,运进了这地宫之中。
司徒善行刺呼延梁玉,则是临时起意。
他见徐福被其他修仙者围攻,便想要浑水摸鱼,决定将自己另一个仇人,梁皇呼延梁玉刺杀,却被徐福给呼延梁玉护身的符箓,击中了胸前还未来得及放入寿乐殿地宫的霹雳弹,让两人一起消失。
就在这时。
穆图忽然面色一白,额头浮现密密麻麻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