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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 村妇养成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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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黄仿佛听懂了,汪汪地叫了两声,我笑得差点呛出一口茶来。

她进来的时候,眼光只是扫过我坐的地方,没有迎接我的注视,她身后跟着忠诚的小黄。留下我在这里一个人回想。我想起刚才的经历,非常奇怪,这创造了我个人的几个第一。

这是第一次在大白天,在太阳正烈的时候,第一次没有预兆地,站着进行。情不自禁到没有一点预兆,这是什么力量?这是为什么呢?我们原始的冲动,是谁诱发的,难道真是那个称呼吗?没这么简单。

想不出答案,只好放弃,反正,有些事,多些经历,自然会通。书读百遍,其义自现。小池是一本书,我自己也是一本书,我们互相阅读,并把体会告诉对方。我们有这个默契和能力,通过对方,能够比较彻底地认识自己。

当心无杂念相爱的人,彼此是对方的镜像。

“好了,你来炒菜!”她在里面喊,我蹦了进去。

当我在烧汤时候,她在一边烧火。她问了句:“你买衣服的时候,是不是早就谋划好了的?”

“什么意思?”我不太懂,这衣服仅仅是因为这镇上冲锋衣,女式的仅这一种,根本没法谋划。

“装吧你,一个活结,一拉就开,是不是早就有预谋?”

这个问题不是个小问题,这关系冲动的来源。如果是事先谋划的,这就不算突袭,这就不够原始,也就不够纯粹,也与她对我的称呼无关了。

“仅此一种,这个镇上。”

就这简单的解释,她就听懂了。她问:“你怎么那么粗野?”

“我不知道,晚上再说吧。”

“不行,不给你编的时间,晚上就不新鲜了。”

“好吧,我只是有一种想强暴的感觉,想占有和融化的感觉,不对,这些都不对,是什么?”我想了想,突然想起来了:“你叫我那个人,我就是想成为你的人,或者想证明你是我的人,就那个感觉。特别是你羞涩的样子,我就来神了。”

她点点头,说到:“知道你的软肋了,汤开了,快加蛋花。”

午觉是我一个人睡的,她说她来洗碗,这是村妇必须做到的功课。“我还要喂鸡,还要把晒的衣服翻一下,做女人很难的,知不知道?”

她这个口气,完全类似于农村家庭妇女了。

“我帮你不就行了吗?”

“不,自家的男人自已疼,你是要该出力的时候能够出力,就行了。你安心睡吧,你睡了,我也安心。”

跟小池在一起有一种完全不同的体验,就是不需要客气,不能够说谎。她完全能够读懂我,她也愿意完全无保留地展示她,所以,我们之间说话,完全是顺其自然。

传说,人与人之间,都有心理的安全距离,有人说是半米。能够突破这个距离的,可以算是亲人了。但有一种人,你甚至紧挨着她,都嫌不够,恨不得两两重合。

也许真像传说中的那样,上帝把一个完整的人,劈成了两半,一半是男人一半是女人,只有两人完全重合,才能够得到本质的完整。

每个对爱情有渴望的人,都拿着自己的缺陷寻找另一半,希望能够对得天衣无缝。但又有几个人实现了呢?不要说实现,对大部分人来说,他这一生,根本没有见到自己的另一半在哪里。

其实信号很明显,如果强大的吸引不能解释,不能拒绝,在一起时又永远不够,真爱只需几秒钟就可以确认,因为她原先就是上帝造成的你本人的另一半。

什么时候睡着的,我不知道。但醒来时,我隐约听到,她在低声地歌唱。没什么词,只有乐曲,仿佛是国外的歌曲,轻轻哼出来,如溪水般,跳动和流淌。我没有睁开眼睛,只想听听这个曲子,代表着怎样的境象。

她原来在北京跟我普及音乐的时候,她说过,西方音乐要么是讲一个具体的情绪,要么是讲一个具体的故事,不像中国人喜欢在歌曲中概括思想,罗列事例。

具体的东西因真实的细节,而具有穿透力。我想问她这是首什么曲子,但自己又怕打断她优美的声音。等声音停顿下来,我才起来,她听到我起床的声后,也进卧室来了。

“那个人,下午我要做什么?”

又来,这家伙捏住我软胁,频繁使用。我回答到:“上午你做得不错,像模像样的,下午我先奖励你一下。”

我知道院坝边的野花,已经开出了好几种类型。粉红的、金黄的、深紫的,还有淡蓝的,长在远离院坝的正面的沟边。我让她坐在门口,我跑出来,带着一个篮子,各摘了一些,提了回来。

我搬了一个高凳子,坐在她的身后,弄她的头发,笨拙地盘起来,当然有点乱。我没有给任何女人盘过头发,我想为她做点不一样的事。

虽然有点乱,但总算盘起来了。她一动不动,不知是在硬撑还是享受。我就给她头上戴花,各种颜色的配比就不讲究了,我觉得怎么戴,都好看。

当我把一切弄完,拍了拍她的肩:“可以去照镜子了?”

“我不敢走,怕把头发弄散了,花弄掉了,你去帮我把镜子拿来。”

我到卧室,拿来了镜子,递给她,她左看右看,然后对着镜子里的我说到:“这就是你心目中的村妇?”

“对,我对村妇最美的想象,就到这个程度了。”我承认,创造美,从来就不是我的强项。

她突然将身子歪在一边,手在衣服里摸着什么,我想把她扶正,以为她要倒。“别动我,我拿手机呢。”

她摸出她的手机,说了声:“你闪开,我要自拍。”

我马上闪到一边,看到她先是对自己的头左拍右拍,又站起来,以房子、院坝、远山为背景拍了许多照片,当然,进入她镜头的,还有鸡、小黄和那条水泥的小路。

这一切背景,都没有我。

我大喊:“怎么把我忘记了?”

她在院坝边上回答:“你长得不像农民了,你自己看看?”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确实,虽然我曾经是一个地道的农民,但身上的外貌,已经没有农民的影子了。过去心不可得,过去的外貌也改变吗?

我把她变成了村妇,而我好像没变成农民,真是滑稽。

下午我继续着我的劳动,我在上午回来的路边又看中了一些野花,连根带泥地挖了回来,种在了院坝的四周。我想让层层迭迭的花,包围我们的居所,造成那种诗意: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跟她探讨一个问题,男人和女人之间,什么样的情况是最直接最合理的。

我们先说到了魏宁格,那个未经历女人的少年天才,他那本《性与性格》的书,然后又谈到古罗马的性开放与唐代的大胆爱情,最后驳斥了“存天理灭人欲”的教条。

但说来说去,都不能让我们兴奋并具有继续下去的兴趣。小池突然想到一句话:“管它那么多理论干什么?人类最伟大的意义,在于实践。”

我回答了一句:“哲学家总在想世界是什么,而最重要的是,我们该怎么办!”

这两句话都与导师老马有关。

“劳伦斯探讨了性和身体,我们只要按他描写最美好的方式进行就行了。比如《查泰莱夫人的情人》。萨特和波伏娃探讨了男女在社会中纠葛的实践,比如各自在周末与情人相会,互相为对方约会前打扮,结束双方收获的痛苦比快乐更多,仅有的幸福,只不过是某个时刻,痛苦少了一点。我们吸取他们的教训就行了。如果感到快乐你就拍拍手,对不对?”

我说到这里时,她咯咯地笑:“无耻!但真的很对。我不想拍手,我想打几下你这厚颜无耻的脸!”

结果,我的脸上,迎来了她的嘴唇,我一动不动,享受被爱的感觉。

月光稍微比昨晚淡了些,估计天上有薄薄的云。狗一夜没叫,估计它听懂了小池的话。

这个夜晚,我们没有更多的动作,我们只是相拥而眠。有时候,生活不需要激动,也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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