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轮一愣,天蒙和法波更不认识,但见道机子上前见礼,神色谦恭至极,三人暗暗吃惊。
“在下复姓卡桑,单名一个达字,和代姑娘是至亲,恭候三位多时了。”
陆寒大有深意的笑了笑,把他们让到屋内,随即赶到后腰一阵钻心疼痛,代月离竟在错身的刹那偷袭,然后满脸得意。
‘好啊!死丫头竟敢恩将仇报,还是没‘欺负’怕了你,小心大爷提枪上马……咳咳!’
听闻‘卡桑达’是道机子的半个师傅,而且全程观看了今天的一幕幕,几人顿时热络起来,只是天蒙和法波略有疑惑,闲聊的空档故意提出了几个丹道上的晦涩问题,结果反被陆寒说的懵懵懂懂,再也不敢胡乱放肆了。
举杯欢庆之余,一个眼神被道机子收获,只见他立刻满脸陪笑,又拿出一颗小元丹。
“曲道友是痛快之人,看不得龌龌龊龊,和我们极为投缘,既帮助代姑娘说话,又解围了范敏对他们俩的的暗算,这颗灵丹算是个小礼物!”
“啊?这……如何使得,我就是看他俩不顺眼,一个病死鬼,一个是妖妇,如此贵重的东西,真让曲某汗颜!”
话语里客气着,曲轮怎会真的憨直,赶紧接过欣赏赞美一番,看的天蒙和法波双目放光。这家伙也太大方点了,转眼间就送出两颗,那可是价值不菲的小元丹啊,但是听见到人家为自己答谢解围,对道机子好感顿生。
“区区丹药而已,根本无法比拟朋友之情,回去赏给自己的晚辈,将来又会产生一位大能修士!”
陆寒摸着光秃秃的下颌,小元丹对金丹后期的作用微乎其微,要么去高价卖掉,要么就是赏给嫡亲晚辈,睿智的当然选择后者。
“没想到藏龙卧虎的是玄华宗,后起之秀频出,将来不可限量,比起我们天青殿好上太多,那帮家伙勾心斗角互相碾压,都将精力放在心机上,哼!”
足足聊了大半个时辰,曲轮才畅快的离去,但陆寒拐弯抹角向窥探其宗门矛盾内情,此人又滴水不漏,再也不肯细说详情。但是依然陪着他走出半里,就在临别之时,陆寒忽然想到什么。
“若半路有人为难,道友千万不可恋战,第一反应就是返回这里,即便对方是个低阶。”
“什么?你是说还有人敢打我的主意,真他娘的找死不成,难道认为那个莽隽……?”
“只是说说而已,前天已经出现过类似情况,那人被围攻,重伤才逃过一劫。我们暂时还无法离开,希望曲道友郑重,就此别过,嘿嘿嘿!”
“额……?”
半阴半晴神神秘秘的话,却让他感觉凉嗖嗖的,顿时警惕心大增,斗丹大赛结束,周围又恢复了往日秩序,天知道会发生何事。而自己公开得罪的那俩人,心胸未必开阔,太极真境把天青殿和梦通山都视为潜在对手,变数越来越大。
刚到四层小楼驻地,天蒙和法波就主动向代月离盟誓效忠,生怕玄华宗反悔,趁早将自己绑住才安心。热得美女一阵欢笑,也对陆寒谋略的周密,钦佩之余也产生了忌惮,还好是倒向自己一方的,否则……!
一楼就成了他们俩的临时小窝,二楼被华凌和道机子瓜分,三楼是代月离和陆寒的,而顶层之内,云岚在巴天丹的强大药力下,气色红润恢复较快。因为新生的右手有崩筋决秘法修炼,而且被药液浸泡过无数次,不但伤及的元气弱小很多,还有丝丝缕缕的药力向体内涌入反哺,重伤逐渐向轻伤靠拢。
“喂!莽隽老鬼的背叛,还有云叔的情形,其实我已经通知宗门了,估计会有更厉害的前辈来此迎接。”
“啊?若有人在半路设伏他们,岂非等于围点打援更加被动,我不认为上次是云霄宗干的,但是此次就没法预料了。”
听闻代月离先斩后奏的报告,陆寒并未批评,毕竟这是人家宗门内的事,自己没那么多精力去处处帮衬。
“哼!你看本姑娘傻吗?我早就提前预警了,何况就算有歹人作祟,多半也是盯着我们出城,半残废的和全盛状态,傻子也知道选谁下。手!”
“你就傻!”
“啊?还说我傻,你更傻!”
“你傻丫头!傻姑娘!傻妞!傻孩子!傻小妮儿!”
“啊嗷嗷——气死我了……!”
翌日,本想彻底放假休息的道机子,很悲催的被陆寒叫起来,竟然让他去天海阁参加拍卖大会。而且还要去寻找两味药,而且神情很郑重,吓得他立刻强打精神,简略易容后哈欠连天的离开了。
凑齐了破金丹的材料,他和代月离就能立刻渡劫,瞬间进入金丹境界,到时候没有元婴老鬼出手,这个界面根本无所忌惮之人。
在地球上被追的到处跑,那种狼狈情景让他记忆犹新,如今实力迅猛提升,耍弄这些区区下等界面的修士,如逗猫逗狗般容易。
闲暇之余,陆寒又跑到一楼,去给天蒙和法波上课,一边指点些炼丹的毛皮,一面做思想工作,两人逐渐明白,面前这位才是背后的策划者,内心对陆寒更加忌惮了。
才过晌午,道机子兴冲冲回返,但同时龇牙咧嘴,原来他在短短时间内彻底变成了穷汉子,正肉痛自己的灵石。
那两种灵材各有五六份儿,虽然价值不菲,却是陆寒提前给的灵石,因此并无损失。他将腰包腾空,加上卖掉一颗小元丹,将自己全部彻底武装了一遍,而且入手的是全套中品法器。
“没出息,有我在此就不用发愁灵石,小元丹的材料先垫付给你,待炼制后卖掉灵丹瞬间稳赚,连同利息还给我即可!”
“嘿嘿!还是前辈最好,只是要……要多少……利息?”
紧张兮兮的脸上,满是担惊受怕的表情,陆寒一个暴栗就砸了过去,竟敢把自己看成狼王。
“小兔崽子,本尊全要了,你给吗?”
“啊啊——当然给,绝对给,必须给!”
“给个屁,该给的就给,不该给的一分不给!”
“那那……求前辈指教哪些该给,给多少?说个具体数数额吧,晚辈越来越糊涂……唉吆——!”
噗通——!
随着一脚飞踹,有个身影飞了出去,天蒙和法波努力压制住狂笑,深深地把指尖嵌入肉里。
城东一路上千里,坑坑洼洼的复杂地势极为恶劣,但都被浓郁超高的草丛遮掩着,只是有三个身影蹲伏在里面,神色阴险的悄声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