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血雾升腾,被炼化的纯净无比,似乎能为万物提供生命洪流,里面再也没有肮脏。
然而河流太过庞大,河水磅礴而来,转眼弥补空缺,几乎无穷无尽的一直奔腾咆哮,甚至向天嘶吼,想要用千丈巨浪将雷电拍碎,气势恐怖无比。
就在这种诡异情形下,一道足有足球场粗细的巨大雷柱,自九天黑洞射下,狠狠扎在血河中间,然后猛烈爆炸。
半个血河差点遭到截流,里面都被雷光提纯,无数电蟒四散开来,每一道都充满灵性,可以自动追逐消灭污秽。
轰击出的巨坑里,却走出个渺小身影,他浑身缠绕雷丝,手托五彩雷印,脚踏黑白雷云,缓缓踏向河面。
每一步,是弧度重若万钧,并且气息暴涨,修为永无止境,向得道飞升般的方向攀升,似乎尽头就是仙界。
然而就在此刻,一生轻微之音响起,原来是陆寒右手,轻轻叩击在三尺青锋上。
圆台上顿时刮起强风,冷酷刺骨般横扫而过,将幻象一扫成空,雷柱和血海消失不见,似乎从未出现过。
但现在的穹顶,却多了个斗大漩涡,好像通往异界一样,里面无限深邃,神念进去都无法收回。
‘那只三法恶魈,就是从旋涡里召唤出来的吧?这处的小须弥空间,应该是各种复杂力量彼此对垒挤兑,又在无数经年的长时间中,强行形成的一种怪胎,被寒玉宫祖师得到。’
若将祭坛开启,如同向外太空发射信号般,凭空摄来恐怖生物,但进入旋涡便受到层层剥夺压制,最后遵循界面法则才能降临。
然而就给了施法者加以控制的机会,将外来物种为己所用,而这把三尺青锋还是件中品玄天之宝,算作寒玉宫最有价值的东西,放在此处以防不测。
空间周围没有墙壁,但有坚若磐石的阻挡力量,并且一股股微弱波动,在无形中向祭坛上的利刃汇聚,透骨寒凉的冷意,让人无比清醒。
身处这里,无论黎明还是黄昏,都被阴寒属性笼罩,除了袖袍里的苍雷阙,感觉很不舒服而躁动外,非常适合陆寒。
召唤类的法术,过程复杂且时间长短不一,譬如这里或许要苦熬百八十年,菜如守株待兔般,等来一个因为诱惑而上钩的蠢蛋。
他对此类旁支秘术,纵然前世也了解不多,但随意拿来一部,稍加分析后也能赶鸭子上架,然而无论时间上不能消耗,对异类或者外物也不感兴趣,若这才将安全寄托给别人。
仔细打量完毕,一个想法逐渐被确定,这里若当做修炼之所,借助此地原本的力量,吸纳苍穹里的极阴属性,不知对苦修有多少加成?
两天后,陆寒伸出一只手,直接探进斗大漩涡,图案台上那把剑被拔出,插在边缘处地面。
这座祭坛周围,多出个雕刻星光团的法阵,陆寒正坐在圆台核心,身躯悬空浮起,一轮光晕贴近形成,知道出现一轮玄阴**,开始缓慢转动。
寒玉宫附近万里,仍旧存留者当日的大战余波,虚空偶尔冒出几个细小雷弧,似乎在告诫怀有好奇心的家伙。
生人勿近!
距离海妖下达战书,外界已经整整度过一年光景,有些宗门正紧锣密鼓的,尽量提升弟子实力,并层层加固宗门防御。
甚至距离宗门数万里外,也有修士长期驻守,并布下各种陷阱,善于侦察的弟子已经酬劳翻倍,不辞辛劳的捕捉任何风吹草动。
一流大宗寒玉宫覆灭,早已经传遍修仙界,似乎被陆寒震撼了太多次,虽然也引起惊天喧哗,但很快就归于平静。
即便茶余饭后,有人津津乐道的,也仅限于陆寒竟然又修成了灵婴,并且怀有玄天之宝,成为再也不敢有人招惹的存在。
甚至交流猜测何为上界堕仙,研究陆寒孤身前往天武圣山,公然为小寰界修士打抱不平,以及他背后藏匿着何等的玄机。
接下来的五年里,好多修士感觉玄界安宁不少,再也没有谁听说过,因为哪个家伙财富雄厚而乱动妄念,未曾听闻哪个遭到了打劫。
就连袭击低阶修士,还有弱小车队的夺魂者,都神奇般的销声匿迹,许多荒野僻静之所,人影逐渐变多。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某些势力,仍旧处于日夜难眠中,虽然陆寒至今仍未上门报复,但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这些宗门始终全力开启各种大阵,日常消耗便多出好几倍。
跟随时光延伸,有个传闻反而越来越烈,尤其是关于同为一流实力的落云宗,位于天武圣山正东,东西走向是必经之路。
但当年陆寒大杀四方,唯独将这个宗门留下,却把周围清扫干净,此刻的落云宗,越发如秃顶上的虱子,被无数目光聚拢,那里很刺眼。
落云宗,南邻西部巨城之一的无妄城,北侧就和八岐谷接壤,东方挨着百兽门,西侧就是玄界巨擘的天武圣山。
寒玉宫被灭时,不亚于擎天霹雳,仿佛灭世雷光就轰击在他们头顶,数万修士胆寒。
因为迥异于其他分奔离析的宗门,陆寒罕见的放弃了仁慈,一击将其上万人抹杀,大半区域化为焦土,出手狠辣超乎任何时候。
为了煞神降临,他们已经等候六年,也筹备了六年,在此期间,无数弟子仓惶散去,未走的也一片绝望,宗门上下愁云惨淡。
…………
一片沙海,放眼看不到边际,沙丘起伏中,正有个身影走在其上,一步一步颇为稳重,似乎在用脚丈量。
这块荒漠就属于落云宗范围,并且是宗门基础重要修炼场所,寻常人影憧憧,总有弟子前来,利用环境磨炼捶打自己。
最近几年,再无人烟经过,这位走在沙海里的人,几乎是第一个深入核心处的生物。
“就是这里,没错了!”
那人外貌和以上都很普通,好像远行的路客,脸庞古铜色,身躯较为健壮,肩上扛着一根长杆,大约三丈左右。
当他抬头看了看天,自言自语嘟囔几句,又低头观察面前一个不大的沙坑,埋头陷入苦思。
片刻,此人才将长杆立起,狠狠向沙坑插去,而自己则身躯模糊,眨眼间暴退百丈,好像那里十分危险,并且难以抵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