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擎天掌影和一道锋利尖芒,在如此近距离,闪电般到达,根本无法躲闪。
但又在刹那间,消失于无形,因为一双目光无比冷冽,如魔神之眼的盯着季凌和素幽,沉寂着凛冽杀机,让二人如坠寒冬冰窟。
那一刹那,仿佛经历了无数次死亡和陨落,两名大罗后期的元神狂跳,差点就要离体而逃。
两人感觉,陆寒投过来的眼神,似乎在哪见过,自己出手的时刻,仿佛正在翱翔的神鹰,闯进了万里雷海,并被一道紫金色霹雳击中,几乎魂飞魄散。
‘嘶!’
‘呀!’
此外,还有无数道震惊或犀利的眼神,在这对道侣身上闪电般划过,主台上地面,蔓延出无数裂缝,源头正是一根竹杖,不知何时已经插进地面半尺。
哗啦啦……!
那件神书道券,在陆寒手里彻底变成齑粉,伴随两道攻击带出的狂风,胡乱消失于大殿中。
‘他摧毁了神书道券?’
‘此子到底是何来路?’
‘他差点变成飞灰,简直不自量力,真当自己后台很硬吗?’
‘我嘈!差点引起一次严重的外交危机,若此人被打杀了,无论任何理由,其他仙域都有了不在倾囊援助的借口,他们正在良心不安中苦愁呢。’
‘好险好险!内讧再激烈,也比涉外纠纷强多了。’
“青黎老贼到底指点过你们什么,让尔等如此放荡不羁,道心越来越差劲,净做些愚蠢之事?”
陆寒的双脚,不知不觉已嵌入地面,一抹杀机仍未退去,再次开口更加阴冷,他眼神里融合了当年的犀利,并感觉在这两口子出手时,本源道镜在神海里一闪而逝。
“你……!不要逼人太甚!”
作为两大主事,季凌在一瞬间,运转了三遍玄功,将心神快速稳定下来,冷汗悄悄蒸干,目光里寒芒再闪,但语气已经缺少魄力。
“敢辱我昊冥已故的道君,请问你是哪位金仙境高人?还是其他仙域的道君化身亲临?在昊冥仙域如此孟浪,当真感觉此地没了靠山,就会被人随意揉捏,别忘了卓德道君才距离此地最近。”
“喔?利用信任和熟络,辅以阴谋将好友诓去玄天仙墓,当做自己探险的工具,但机缘洽洽旁落。然后索取不成便翻脸成仇,并将其他道君吸引过来,恼羞成怒妄图联手围攻,你们方才确实有些像青黎老贼的风格。”
素幽才从那一眼造成的惊骇中醒来,见陆寒又看向自己,身躯顿时后退了一步,竭力恢复正常后,理智莫名就多了几分,但仍旧满心不甘,将‘金仙境高人’可以加重语气,然后抬头向苍宇深渊里某处看去。
‘这眼神,恍若蕴含了无上大道般,里面如同充满洪荒世界,可以洞穿形神,一眼万年,可到底在哪见过呢?’
“就此打住!只要不是道君,就没资格妄议那等存在,道友本不该出现在此地,既然敢踏进这大殿,也旁听了我昊冥的困局,那就要给诸位道友一个台阶,让他们也和颜悦色的送你出去,否则就算是道君,也不能抵抗老牌仙域的强大意志。”
踢球?
隐约感觉不好惹,就要扔出去,借众怒之道杀人啊!
“请问这位道友,你分明就是金仙境界,何以践踏我昊冥仙域的颜面,还直接撕了极其重要的神书道券,难道另有高明计谋?愿闻其详!”
“能否先告知你的名字,来自哪个仙域,我们也好给个座位,并奉上一壶上好灵茶,以及半盏仙果。”
果然有和季凌素幽二人亲近的家伙,平时必定来往频繁,此刻赶紧接盘,似乎明悟了靠山的心思,已知这个年轻人,真的有点不好对付,必须硬着头皮接下。
“这里的茶,味道太差,这里的灵果,不堪入目,这座位,难道不合适吗?”
吨!
大厅内,蓦然就寂静了,一个个眼神瞠目结舌,因为他们发现陆寒不但大放厥词,还直接坐在了两个主位之间的桌案上,稳如泰山。
气氛立即再变,纵然是方才赞许陆寒硬怼堂堂大罗夫妻,感激陆寒毁掉自己在神书道券上,留下刻字后患的十多名太乙,此刻也面沉似水,一个个义愤填膺。
太过分了!太得寸进尺了!
“这昊冥,本就该吾陆寒继续照拂,何来另有乡野一说,何以践踏了此地颜,吾坐在此处,就是保证,就是最好的谋略!”
所有人:‘……?’
正要发作的他们,如同被噎住般,各个瞪大眼睛,再次打量这个年轻人,仿佛嘴里塞了鸡蛋。
‘他有病?’
‘病的不轻吧?!’
‘今天真是大开眼界,呵呵!’
‘陆寒是谁?老子都被气笑了!’
一个个太乙金仙的眼神,转眼之间不再那么生气,反而充满些许怜悯,都是修行路辛苦走过来的,颇有同病相怜之感。
再看七位大罗,碧玺面面相觑后,神情有些凝重起来,发现这个年轻人话语郑重,气势凛凛,不由得细细思忖起来。
‘陆寒?这名字似乎相熟啊?’
“敢问一句,方才你言称说我曾得到三缕道韵,请问有何依仗?”
右手缠着黑色锁链,容颜有些妖媚的身影,蓦的闪过一个念头,无比严肃的起身相问。
“哼!那时你金仙圆满,却发觉道心出现不稳之象,跑到吾的洞府,跪求指点迷津,才得到三缕道韵挂身,现在吾可以再坐在此处吗?”
噗通!
“嘶——!您难道是……晚辈裘舜恭喜前辈回归,请饶恕先前不治之罪,主座之位,自然毋庸置疑!”
什么?
一干人看着境界最低的裘舜,蓦的跪倒并且向上磕头,顿时吃惊不小,再看看陆寒,似乎感觉哪里不对,但又抓不到关键。
‘此人称呼焦沐前辈为焦老,现在又成了裘舜的前辈,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仿佛真是我昊冥的熟人啊,难道是某个隐世大能出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