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了，老了！”许是看见了姬易的神色，张老人笑着说道。

“张……”姬易吞吐了一声。

只是还没等他说完，却见张老人摆了摆手，问道，

“小子归，今天怎么有空来看老朽了？”

子归，是姬易前身的名字，名字是老观主起了，在此世，也只有眼前这位老人会这么叫他。

“过来看看你！”姬易脸色不着痕迹的顿了顿，笑道。

“也是呢，很久都没来了！”张老人闻言，笑着感叹了一声，“进去坐坐吧！”

姬易默默的点了点头。

……

堂屋内很是简洁，堂中央摆着香鼎，上面墙壁上着一副画，画的是一个无面的神灵，姬易知道，张老人供奉的正是那玉虚观内那座无面神像。

见姬易目光停留在画像上，张老人用带着怀念的语气，似是自语，又似在与姬易解释，

“这是你们玉观供奉的神灵，是当初老观主还在送给我们的，只是现在都老去了，也只剩下我一个人！”

姬易闻言，一时无言。同样的话，他不止听过眼前这位老人说过一遍，每次听来，都不以为意，但此刻却有一抹悲色涌上心头。

“小子归，能让我见见神灵吗？”就在此时，张老人突然带着希翼恳求的目光，缓缓说道，

“我这一生求神拜神，却从未见过神灵，也从未得到过庇佑，但却从未后悔过。老观主说我心诚则可见神，如今老观主走了，我也大限将至……这人老了，希望也就多了，我不求别的，只想见见神灵……我知道子归与老观主一般，不是凡人，都能够通神请神。所以在走之前，我想……见见神灵！”

姬易闻言，很想推辞说凡人不能见到神灵，也想说其实那神灵根本不存在，只是看到老人浑浊中带着期待的目光，话到嘴边却如何也不能说出口。

凡人求神拜神，无非心愿，而姬易知道，张老人这一生中却未曾求神，只是拜神敬神，临到死期，唯一的心愿却是想见见神灵。

“好！”姬易复杂的看了一眼张老人，生不起推辞之意，默然点了点头。

只见姬易手指朝着张老人眉心轻轻一点，指尖冒出一只蝴蝶没入张老人的眉心。

张老人只觉眼前一阵清明，抬头再看向堂中挂着的画像时，本来呆滞的画面顿时活过来了，画中入眼的是那一副发散着神光的神像，神像的面容虽在一片彩光中被遮掩，但张老人能感觉到一双眼睛正在注视着自己，那是神灵的目光！

“小老儿，拜见神灵大人！”张老人见到此景，浑身一颤，眼中一行热泪流出，不顾颤巍的身体叩拜下来，朝着‘神灵’不断叩首。

一旁，姬易面色复杂，并没有阻止他的动作，看着张老人虔诚的样子，姬易只觉心神被触动了一下。

“嗯？”姬易突然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就在老人参拜时，他竟然感觉到自己还未成的阴神似乎被牵引到什么，心神沉入脑海，发现一道细白的丝线正要缠绕到阴神之上。

“这是……”姬易心中一动，下意识用阴神触动了一下丝线，顿时只觉心神中传来一阵虔诚祈祷声音，声音的来源正是面前的张老人。

“香火之力！”